“我覺得金伯厲害,你不知道他隻用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就讓我們四個人差點死掉。”劉才五人正在走往金鐵匠的路上,今日尚有最後一日的療程,幾人甚是愉快,一路上竟爭論起誰要厲害些,承仁正推崇著金鐵匠。
“且,那叫蠻力,你是不知道四娘有多厲害。”趙琴韻有些不屑那些力氣大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等把大家目光都吸引過來,繼續道:“四娘曾經在一尺絹上繡出七卷法華經,偶被道心大師所得,就此與道心大師結緣。”
承善比劃著一尺有多大,承仁一旁問道:“那七卷一定有很多字吧。”
“可能有一兩萬吧。怎麼樣,厲害吧。”趙琴韻很是得意,畢竟這麼厲害的四娘現在居然是自己的師傅。
“一點學問都沒有。”前頭帶路的阮書生鄙視道,“法華經共七萬八千字!這可是被世人稱讚不已的,‘字之大小,不逾粟粒,而點畫分明,細於毛發’,你們聽聽。”
幾人都驚呆了,李勝趕緊也比了比一尺的長度,又比了比一個字的大小,道:“乖乖,這得多小一個字啊。”
這時承仁不樂意了,與心中的女神頂上了嘴,道:“那也隻是刺繡,眼神好,金伯那可是真功夫,能殺人的。”
趙琴韻一下子無話可說,畢竟這四娘教她沒多久,而且多數時間都是在談些姑娘家的話,她對四娘的功夫如何其實並不清楚。
“啪。”阮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頭來,在承仁頭上來了一下,道:“你不知道眼神好很可怕嗎?四娘修煉的功夫喚作‘尺寸江山’,首先便是要練習眼力。她如今早已練到看穿一切功夫招數的地步了。換句話說,除非道心大師、王老頭這等世間數一數二的人物,其他人等舉手抬足之間便被看穿了下一步的動作,你說可怕不可怕。”
幾人聽得咂舌,頓時開始回憶有沒有在四娘麵前露出什麼不好的想法來。
承善又問道:“那對方用內力攻擊怎麼辦,你能看穿也沒辦法啊。”
阮書生讚賞地給了他一扇子:“善於思考,不錯,該打。你見過隻練眼力的武者嗎?”
承善摸著痛處搖了搖頭,那書生又道:“你都想到了內力,你當別人想不到嗎?那‘尺寸江山’前兩個字‘尺寸’是那修眼力和招式的功法,後兩個字‘江山’便是修內力的功法。此等內力從全身七百二十處穴位的細微處練起,越練越是龐大,最後能夠號稱‘江山’,你們看看是何等厲害。這套內力共有六層,四娘如今隻習得第二層,村裏眾位大賢大德,無一人敢小瞧於她。偏偏到你們嘴裏,四娘都隻會繡花了?”
一番話讓幾人著實開了眼界,又頗為羞愧,他們已經小瞧了幾位大賢了?如果讓武林中人知道,怕早就說他們幾人不知天高地厚了。
阮侍宗說開心了,又點著幾人,口沫橫飛道:“再教你們一點,走江湖必備。那就是不要小瞧任何人。武林中各種流派功夫流傳至今數千年,能人輩出,現今你們所看到的各種功夫秘籍,無一不是大浪淘沙留下來的。你們每每想到一個功夫的不完善之處,都要知道,很多代前人肯定都想過這個問題,那麼為什麼它還是留了下來,是別人笨嗎?是別人眼瞎嗎?還是你是幾千年來獨一無二的天才?或者是有你沒發現的內情?千萬不要無知還到處炫耀,千萬不要給我丟人。”
五人麵赤耳紅,話都不敢說了,阮侍宗說的合情合理,或許對別人一個輕視,就是自己葬身之時。
就這樣走走聊聊,五人已到那奇異大門前。
“奇怪,今天怎麼沒有那‘純陽鍛音’了?”承仁偷偷的看看趙琴韻,他還一心想讓姐姐體驗一番那股熱浪的滋味呢,誰知今天卻沒音了。
阮書生一點也不在乎的推開門,道:“每日都是根據兩人的狀況來進行施展這功法,前四天他們身上陰氣尚重,需要熱身來發揮功力,今天是最後一天,便可以稍稍緩點,不需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