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兩人大眼瞪小眼,頂了起來。
王道雄打了個嗬嗬,道:“無妨無妨,他們都很不錯,隻是他們教導有方否?你們又學到多少?”
劉才李勝一杯下肚,一揮手道:“今日難得,不如我們比一比,一看便知。”
說罷兩人下場,在一旁空地上站定,兵器沒有,赤手空拳一樣的。
小英偷瞧著爺爺,隻見他眯著眼睛,看不出什麼。
話不多說,兩人比鬥起來,那出拳比起兩年前何止淩厲了十倍,卻又足夠沉穩,有收有放。不多時,氣勢放出,每一拳中都帶著錘鍛之聲,顯示學了不少東西。又過了一會,兩拳相對,如同兩錘相撞,隻瞧得其餘人心跳加劇。
劉才李勝兩人同時停手,對望著大笑一聲:“痛快。”便一起看向王道雄。
王道雄隻摸著胡子,並無表情,點評道:“不錯,多加努力吧。”再無言語。
劉才李勝訕訕回到座位,卻不鬱悶,能讓王道雄說一句不錯,已足夠了。
喝了一杯,劉才又慫恿王家兄弟,道:“我們比過了,你們呢?來試試看?”
王承善和王承仁早已躍躍欲試,當即站在了空地上,擺起了架勢。兩人以指當劍,運轉內力,毫無花哨的拚在一起,雖然力氣不大,速度也不快,劉才李勝卻看得暗暗心驚。他們手中若是真劍,隻怕自己二人抵擋起來也困難了。這每一招無不是淩厲之極,專攻你不得不救的地方,偏偏你不知道他們下一招會指向哪裏。
趙琴韻第一個發現問題,指著兩人驚訝道:“他們不是都學的回春劍法嗎?怎麼招數完全不一樣?”見王道雄微微點頭,卻並不回答,又扭頭去看。過了一會,又發現什麼,驚訝道:“他們招數不一樣,指的位置卻一樣,真是怪異。”
王道雄知道兩年間的考核中,兩個孩子根本就沒有用全力,今日才一睹他們的成果。一見之下,有些欣慰,知道兩人已深得富貴少爺的回春劍法精髓,如果他知道兩人是如何修煉的,隻怕更是驚訝。
不多時,王承善一招猶豫,慢了一拍,被弟弟點上丹田,收手認輸。
“啪啪啪。”桌旁四人不禁鼓起掌來,想不到兩個孩子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隻有王道雄點點頭,並不誇獎,反而問道:“你們何時去醫阮先生?”
場麵尷尬起來,兩人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耳根子不禁發燒。道心預計他們一年之內能醫好阮先生,實在是太高看他們。如今兩年了,卻還沒動手。
他們隨著道心修煉回春訣,內力進步神速,短短兩年竟都摸到了第二層的門檻,這即是因悟性奇高,也是因為他們跟隨王富貴那些年,受了熏陶,日日夜夜都在自然的練習著這功法,基礎極為紮實。到了吉祥村中,又受道心和王道雄指點,厚積薄發,終於出了成績。
又受小英悉心指點,王承善結合自學的回春訣,對人體,陰陽,五行,也是全盤掌握,假以時日也是名醫的胚子,如今診治阮先生當綽綽有餘。
然而這回春訣中的審法實在太難,包羅萬象,深奧難悟,哪怕隨著了凡道長將陰陽學習的爛熟,也無濟於事,至今隻是剛剛在第一層入門處徘徊。
王承善低頭道:“爺爺,我們審法學的不到位,不敢醫治。”
這些似乎在王道雄意料之中,點頭道:“審法確實難學,不僅需要細心和專注,更需要對萬事萬物仔細了解,這就是時間才能堆出來的。不過,唉~”王道雄歎了口氣,“等不得了,再給你們一月時間,便去救先生吧。”
王承善一愣,有什麼事嗎?這般著急,先生的身體如今可健康的很。
王道雄似乎興致已盡,對眾人道了個謙,帶著小英告辭離開。留下幾人繼續暢飲。
一老一小走在月光照映的路麵上,步履蹣跚。小英心中壓著石頭,終於忍不住問道:“爺爺,今日為何......”
然而話還沒問出口,隻聽王道雄仰天長歎,歎聲回蕩在明月之上。
“相聚難,別離更難;生無常?死亦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