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被趙琴韻扶著上了牛車,又有許多女眷作為小英的親友跟在後麵。王承善騎了頭驢在牛車周圍繞了三圈,便轉便向周圍孩童發著銅錢喜袋,若是讓孩子們不滿意了,怕是會直接把你扯下來。
車隊剛走出數百米,卻被趙琴韻叫來給小英撐場麵的漢子們攔住了。有大人,有小孩,都哄哄亂亂的吵著要買路財。於是又撒出數百銅錢,終於走了一批。然而趙琴韻著實煩人,又尋了一批,這次就基本是王承善的同學了。隻見趙狗子當先跳出來:“剛才隻是文,卻沒有武,新郎官,我們來比比。”
喜慶之日,不好動刀動槍,便揮揮拳頭,示意王承善下來。他看看弟弟,隻見王承仁沒心沒肺的笑著,琴韻姐布置的關卡,他才不會去壞事。於是王承善硬著頭皮下去,剛做好動作,隻見趙狗子一下便飛在地上,口中大喊著:“新郎官厲害,狗子服了,讓路讓路。”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這等戲實在有意思。王承善衝眾人抱抱拳,又騎上驢當頭走著,帶領車隊到新房去了。
了凡已經在新房等候,小英隨著啟晨指引,先拜了灶台,然後兩人給了凡跪下磕頭。一切事畢,便到屋外同大家一起吃飯,喝了合巹酒,整個婚禮算是接近了尾聲。
天色漸暗,喧囂散去,王承善和小英卻住不得新房,隻能住在新房外的帳篷中,喚作“青廬”。帳篷中也是暖和,一天下來,兩人累極,一起不顧形象的躺在鋪蓋上,互相看看,眼中滿是愛的笑意。
“幸虧今天還算簡單,真是大戶人家娶親,累都要累死了。”小英想起小時候在金陵城中看到別人結婚,當時隻覺得熱鬧,現在自己走一遍,才知道其中艱難。
“可不是嘛,幸虧我師父厲害,包了那麼多的事情。也幸好大家都不是講禮之人,要不然什麼卻扇禮這些我學都學不來。”
他可沒想到,如今兩人情形不一樣了,小英說這話可以,他說這話就是大逆不道了。隻見小英撐起頭,捏著他鼻子,嚴肅說道:“怎麼了,嫌娶我麻煩?”
王承善一愣,趕忙擺手:“哪裏哪裏,我隻是說流程有些長。”
小英眼中突然有些黯然道:“善哥,你真會伴我一輩子嗎?”
王承善有些不太跟得上節奏,卻不敢遲疑道:“小英,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一生都會有你的影子了。”說完為了表露心跡,鄭重跪下,指天立誓道:“我王承善,今日立誓,若有朝一日對不起白小英,必定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小英趕忙捂住他的嘴,眼中淚水打轉,頭伏在王承善胸前,幽幽道:“善哥對不起,如今你是除了爺爺,我唯一的親人,我怕,真的怕失去你們。”
王承善緊緊摟住妻子,知道她那痛苦的根源,安慰起來。隻見小英也跪在地上,舉手立誓道:“我白小英,今日立誓,一生一世跟隨王承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永結同心。”
王承善拉起小英,深深吻了上去。
時間停止,天地同喜,這個吻好像吻住了永遠,吻住了兩人的心。
許久,兩人分開,眼裏隻有對方。王承善打趣道:“你錯了,不止我們兩個親人,如今你也有個弟弟了。”
小英卻道:“哦,承仁啊,過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管教管教他了,天天惹是生非,跟你性子怎麼差距這麼大。”
王承善躺在床上,聞著妻子的發香,好像看見了新的生活對他招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