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阮侍宗衝著譚望一拱手,“阮某不才,願承擔起清除內鬼之責,若最後失敗,便自刎以謝諸位。”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隻見他目光中射出堅定的目光來。
譚望表情複雜的看著他,許久,輕聲問道:“你可知道後果?”
“當然知道。”
“還要這麼做?”
“阮某保證,查出內奸的日子,便是院主看見禮王敗亡之日。”
譚望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有些憐憫的看著忠心耿耿的各人,他不知道自己一點頭,多少人會從這裏消失。可是比起整個院子的安危來說,又算什麼?
似乎明白譚望在考慮什麼,阮侍宗又斬釘截鐵道:“若不下狠手查出來,院子遲早毀在那人手上。若下狠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好。便依了你。”
元常騰得站起來,嚴肅得對阮侍宗道:“查可以,可是如何讓眾人信服先生不會趁機清除異己?”
大家一下子醒悟過來,不少人感激的看向元常,他們不反對查找內鬼,他們怕的是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罪名,死的冤枉。
阮侍宗嘴角揚起笑容,環視著四周,朗聲道:“阮某遭逢大難,曾經的美好生活毀於一旦,心愛之人盲於敵人之手。我可以自信的說一句,阮某比在座所有人都痛恨遠在長安的禮王。你們要保證我給不了,但是我可以說一句,哪怕沒有富貴院,我哪怕隻靠這這個殘軀,隻剩最後一口氣,也要讓禮王嚐嚐這痛苦的滋味。”
大家默然了,阮侍宗說的可是實話,其他人再也沒有一人經曆過那種痛苦。若要找的話,或許正在茅山的四個年輕人才有資格。
“我沒意見了。”元常坐下,無神的雙眼望向門外,不知道想著什麼。
譚望看向趙海崖:“老五可有疑問?”
趙海崖對阮侍宗拱手問道:“趙某讚同先生所言,隻是不知先生對此事可有什麼思路?”
阮侍宗答道:“無非‘查’這一字而已,將曆年各堂所有來往文件,人員變化,案件底細一件件翻來覆去的刨根問底,真相自然會顯露出來。”
這時七老爺情不自禁說道:“先生可知道這工作量有多龐大嗎?”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看看院主,譚望並無表情。再看看趙海崖,隻見他微笑的看著自己,頓時俏臉一紅,低了頭。
兩個呼吸間,她又抬起頭來,臉色恢複如常,繼續道:“小女子不才,協助五哥和紅娘子曾經查過一些,隻機要堂近兩年的文件就已經夠我們三人廢寢忘食的查了二十來天,更別說還有歸納整理,尋找有用的信息出來。”
阮侍宗笑了笑,喝了口茶,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譚望想起什麼,問道:“先生可需要人手?”
“不需要,我和四娘足矣。隻不過這段日子我不再過問院子的其他事務,而且阮某需要有向所有人詢問的權利。”阮侍宗邊說邊看向譚望。
譚望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毫不猶豫道:“沒問題,所有人,包括我。”
“如此就好,諸位各安其事,靜候佳音即可。”阮侍宗衝大家點點頭。
“大概多久可以出結果?”趙海崖問道。
阮侍宗搖搖頭:“這個如何可知,這人級別越高,需要的時間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