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老師?”始畢可汗可憐的看著宇文似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宇文似之正在他麵前的位置上沉思著,劉鬆齡先給老師斟上一杯茶,然後又倒了一杯,端在始畢可汗手中,輕聲道:“師兄莫急,老師做此決定,定然有打算的。”
始畢可汗擦擦汗,一禮過後接過茶來,答道:“謝謝師弟,是師兄著急了。”
又等了一會,宇文似之才回過神來,好像剛看見始畢可汗一般,問候道:“來了啊,有事嗎?”
始畢可汗苦笑道:“老師,您為何要讓我現在去攻打天朝。”自從自靈州撤回後,始畢便專心內政,短短數月之類,便在劉鬆齡的配合下做了幾個局,殺了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和幾個部落首領,就此鞏固了自己的可汗之位,如今正要在這上下一心之時奮發圖強,建立突厥大帝國,卻聽到老師命令,準備出兵攻打天朝。
問題是他剛殺掉幾名大將,軍隊都還沒來得及整頓完畢。
“不趁秋季出兵,多掠奪些物資,恐怕汗國撐不過這個冬天啊。”宇文似之喝著茶,緩緩說道。
“啊!”始畢可汗臉上汗都下來了,他不知道原來情況這麼緊急。
“今夏熱不熱?”宇文似之問道。
“熱。”
“不是熱,是極熱。你若有空,便出去走走,問問國內的牧民,他們或許都比你懂得這麼熱代表著什麼。”宇文似之不客氣道。
始畢可汗很不好意思,可是老師這麼說,一定有道理,便規規矩矩道:“弟子不知。”
“極熱之後便是極冷,今年夏季乃是這麼多年來最熱的夏日,那麼今年冬季必定極冷無比。前年冬季汗國物資可夠消耗?”
始畢可汗大概明白了什麼,艱難答道:“勉強夠。”
“那去年冬季呢?”
“不太夠。”
“今年又有戰事,消耗甚多,冬天又極冷,這趟你若不出去,今冬就等著汗國垮掉吧。”宇文似之道。
“那我幾個月前就不該撤軍。”始畢可汗猶自嘴硬。
宇文似之無奈了,指著他點道:“數月之前不撤軍,天朝邊境如何會去耕種?你去掠奪什麼?”
始畢可汗很是不好意思,他每每麵對老師,都覺得自己太愚笨了。
宇文似之喝了口水,緩了緩口氣道:“而且秋季不主動進攻,等天朝軍隊回複元氣,老朽敢打賭,憑霍勝北的脾性,聽到汗國冬季物資短缺,定要組織人馬前來騷擾,雖然來的人不可能多了。可是哪怕有一千人的精銳騎兵,可能就是滅我汗國之罪魁啊。”
始畢可汗猛然發現,幸虧他沒有執迷不悟,經過老師這一剖析,這仗是非打不可了,而且一定要收獲很多糧草才行。趕緊叩頭拜道:“謝老師提醒,弟子這就去組織人馬。”
宇文似之點點頭,揮手讓始畢可汗出去了。
帳內剩下宇文似之和劉鬆齡,等老師一杯茶飲罷,劉鬆齡又續上一杯,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可是老師,汗國若秋季出動,元氣未複,又缺少大將,如何能贏?”
宇文似之搖搖頭:“並不一定要贏。”
“啊?”劉鬆齡驚訝道。
“此行目的我剛才所說的算一個,還有個更重要的目的,拖垮霍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