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鈺醒來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嚎啕大哭一陣,大罵君越痕害她年紀輕輕就大了肚子,君越痕本來有心想瞞著別人的,不曾想,被她這麼一鬧搞得是人盡皆之了,軍營裏多是男人,除了三個人臉色不太好以外,遇見的皆紛紛向君越痕表示慶賀,他倒覺得沒什麼,隻怕岑鈺臉皮薄,不好意思再出門了。
千羽身為占星師,幾日前便已知岑鈺懷有了身孕,即便如此,在這個消息傳遍軍營,他人欣欣然地恭喜君越痕時,內心依舊覺得鬱悶難當,兀自在賬內呆了整整一日。入夜時分,卻突然出現在了君越痕賬中。看到千羽造訪,岑鈺顯得有些不太自在,扭扭捏捏地向千羽打了聲招呼,
“大叔,你來了。”
千羽麵露苦澀,卻仍舊帶著一臉溫潤如玉的微笑,戲謔道:
“鈺兒,你可是要當母親的人了,再不能向以前那般小孩子氣了。”
岑鈺紅唇一嘟,
“大叔,你也取笑我。”
千羽淡笑不語,看向一旁帶著一臉寵溺盯著岑鈺的君越痕,道:
“千羽有幾句話想單獨與殿下講。”
君越痕朝著岑鈺微微一笑,起身道:
“好。”
千羽起身,朝著岑鈺淡然一笑,跟著君越痕走出賬外。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營賬後方一僻靜處,君越痕背對千羽而立,
“不知千羽兄有何話要對本王講。”
千羽沉寂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方才緩緩言道:
“殿下可曾記得當日千羽問你,在鈺兒與皇們之間,你作何選擇。”
君越痕微轉頭,不明白他複又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本王皇位也要,鈺兒也要。”
千羽眼底一抹疼惜的神色閃過,低頭看著漆黑一處的地麵,淡笑道:
“原來,在殿下心裏,皇位比鈺兒重要。”
君越痕眉頭一皺,
“本王何時這麼說過。”
千羽淺笑抬頭,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剛才殿下言明,皇位也要,鈺兒也要。皇位在前,鈺兒在後。”
君越痕一怔,不知為何在千羽的逼視下竟無以反駁,沉聲喃喃道:
“那隻是本王無意之舉,並沒有什麼意思。”
千羽戚戚一笑,
“但願如此。”
君越痕劍眉微蹙,對他說話的口氣似有不悅,
“你找本王隻為講這?”
千羽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飄渺地道:
“不,千羽找殿下,隻是想告訴殿下一句話:事情會安然過去的,萬不可因為遇難而任人擺布放開鈺兒的手。”
君越痕對他這種意有所指,又其意不明的話語感到很反感,沒好氣地問道:
“千羽兄此話怎講。”
千羽一臉諱莫如深的微笑,淡笑著伸手出懷中取出一個錦袋,遞到君越痕麵前,
“這個給殿下,時機未到還望勿拆。”
君越痕疑惑地接過,裏麵發出輕微碰撞的聲音,似是瓷瓶一類的物什,皺眉盯著錦袋,
“不知千羽兄所謂的時機是為何時。”
千羽淺淺一笑,
“殿下不希望某些人仙去的時候。”
君越痕聞言抬頭望向千羽,眼底盡是對他身份的懷疑,
“你是何人。”
千羽溫文爾雅地淡然一笑,仰望遠方,
“隻是這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塵埃罷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開了。
君越痕捏著那個錦袋,默默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待那抹雪白漸漸被黑色所淹沒,方才若有所思地朝著營賬方向走去。
岑鈺自從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後,想想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花朵,不久之後便要挺個大肚子出去見人,鬱悶了半日。撫摸著腹部,想象著她和君越痕愛情的結晶,會是個什麼樣兒?想著想著,本性中的母愛便被完全地激發了出來,不難過了不說,還有模有樣地想著自己要怎麼保證寶寶在肚子裏平安健康地成長,每天要做些什麼胎教,此刻的她,任誰看見,都會覺得無比耀眼,由內而外散發著陣陣強烈母愛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