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你可有緩解的方法?”季無憂怎麼會不知道無涯寒毒的厲害,這也是為什麼他要讓莫初見給自己師父診脈的緣故,莫初見醫術平平,製毒解毒卻是高手。
“嘿嘿!就等著你這句話呢!但是呢,我的方法治標不治本,隻能在你師父有生之年替他緩解冰寒氣息侵襲肌體之苦,他還是要吃些苦頭的。”莫初見誌得意滿地答。
“如此甚好!”望著莫初見的季無憂的清澈晶亮眼眸中充滿希冀與感激。
莫初見卻不接受季無憂的感激,瀟灑地往身後貴妃椅上一趟,閑閑的,狀似無意地說:“可是,某人時不時地棄我而去,我該怎麼幫他治他的師父呢!”
“是我不對。”季無憂看著莫初見良久,才說出這四個字。
“怎麼個不對法?”莫初見拿起小幾上的一個蘋果,大啃下一塊在嘴裏咬著,用含糊不清的話語問。
“師父被十刹發現蹤跡,圍追堵截,我必然要趕去相助。”季無憂無奈道。
“你可以帶我一起去救你師父,我不僅能自保,還能幫忙,你師父就是那個時候中的無涯寒毒吧!你若帶上我,說不定還能避免此事。”莫初見據理力爭。
“當時你未必能跟我一起離開東黎。”
莫初見望著季無憂的眼神裏滿是失望落寞,有氣無力地說:“你明知我替便宜師父報恩不急於一時一刻,無憂,為什麼你總是那麼輕易就拋下我?是不是你還在怪我在你弱冠之日的不告而別?可我明明清楚地解釋過當時隻是一心想要給你驚喜,卻被老天捉弄。無憂,你可知在了忘穀的時候,我是多麼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到你的身邊的。”
“你可知與你再次相遇不過一個多月,你卻又一次的不告而別,當時的我有多麼的傷心難過麼?你有嚐過捧著滿心喜悅欲與人分享卻遭遇人去樓空的悲涼滋味麼?你知道予人信任卻不被信任的感覺麼?這些你都不知道,季無憂,你很混蛋,我總以為隻要我全心全意給予你溫暖,信任,冰冷涼薄如你,也總有一天將會被我融化,看得到這個世界的真善美,感受得到喜怒哀樂,品嚐得出酸甜苦辣鹹!可是,可是···”莫初見越說越激動,越說情緒越委屈悲傷,一大段話說完,眼淚已經停止不住。
季無憂什麼時候見過如此模樣的莫初見!
喜怒哀樂,莫初見在以前,何曾在季無憂麵前展現過哀這種狀態。
季無憂一直以為,莫初見是不會哭的。
莫初見的眼淚猶如泛濫決堤的洪水,連綿不絕,可偏偏她哭起來不嚎不叫,眼淚無聲泛濫,間或夾雜著她小聲的梗咽,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是碰上了八輩子的傷心事一樣。
麵對這樣的莫初見,季無憂束手無策,呆愣愣地傻站在原地。
莫初見的控訴,季無憂聽得清楚明白,可他從小就是那種不善表達的性格,就算深受心直口快的莫初見影響了五年,他依舊沒有能改變過來,任何事,他能做就不會說,動手比動口容易,這是季無憂的認知。
莫初見為季無憂所做的一切,他怎麼會不知,他從起先的排斥到後麵的接受,再到慢慢習慣,一點一滴,他都嚐試著在原本單調冷清的人生裏融入屬於莫初見的鮮豔色彩。
莫初見的質問,像是綿密細針,紮在季無憂的心口,瞬間便引發狠狠的痙攣疼痛。
莫初見淚水朦朧地看著對她的質問無動於衷的季無憂,心下委屈悲傷更盛。
“我錯了,原來是我錯了,是我太過貪心,我怎麼可以有想要改變你這樣的妄想呢?嗬嗬!你是誰啊!鼎鼎大名的鬼殺大人,殺手界的老大,各國人民都聞風喪膽的殺人狂魔,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感情,怎麼會懂得人間真情,世間冷暖!”莫初見大力站起,逼近到季無憂的身前,聲嘶力竭地控訴著!
“初見!”季無憂強硬攬了莫初見入懷,製止她的錐心控訴,“初見,不要說,不要說···”他緊緊抱住了莫初見,似乎這樣,他就可以看不到她那滿是自嘲的眼眸。
“初見,不是這樣,我,我···”心裏想要辯解的話太多,季無憂一時不知從哪句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