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舅當年也是個好青年】(1 / 2)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渡流雲宛如肺癆晚期一般毫無形象地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生活不能自理。

原因無他,就因為她和白衣男子互通了名姓。

‘擎海潮’三個大字如同轟天大驚雷一樣狠狠地劈到了她的腦袋上,把她劈的繃不住受驚嚇的小心肝,這才導致了人間慘劇的發生——大舅竟然這麼好遇上?話說為什麼他沒戴那個店小二帽?好吧,想想她的義父大人龍宿和脫水叔叔劍子也不是常年一套衣服不帶換,這怎麼都是個有血有肉的世界,認不出來很正常啦。

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渡流雲,安靜地等著對方順過氣來,擎海潮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在自己自報家門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確認和對方是第一次見麵,絕不存在結仇這種可能。

她大概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想要和擎海潮喝一杯,掩蓋不住滿臉的驚悚,她手忙腳亂地揮揮手把酒壺酒杯收走,換上了一套茗茶——是說她連燒水的壺和泡茶專用的水都帶著就有點過分了,哪個人出門旅行會這麼講究——廢話,出身儒門天下,怎麼可能寒酸。

擎海潮一挑眉,對方連他不喝酒這事兒都知道,莫名的讓人感到詫異:“你認識吾?”

“不認識,隻是發現你沒動眼前酒杯,猜到你可能不喜歡喝酒。”算是她腦子轉的快,找了個不怎麼牽強的理由,渡流雲仔細打量眼前的擎海潮,也不知道這時候大舅是什麼狀態,是和大舅媽剛剛分手的失戀青年還是尚未遇上大舅媽的青澀好青年,要是前者,這脾氣萬一不對勁怕是會交惡,要是後者嗎,大概還有幾率能忽悠兩句。

“有趣。”擎海潮本身不喜歡酒,再加上身邊有個嗜酒如命的老朋友,導致他對酒這種神奇的東西敬謝不敏,見對方如此知情知趣,倒是有些意外。先前他看此人一身穿著打扮氣度不凡,指不定是哪家貴公子,這會倒覺得有些順眼了些。想也知道,慣於奢華的尋常貴公子也不可能沒事兒往破廟裏鑽。

高手遍地走,先天多如狗。

腦子裏蹦出來這麼一行大字,渡流雲忽然想知道自己現在算是個什麼水平。依照龍宿對她的栽培,目前整個儒門除了她沒和龍宿試過招找虐,目前已經沒有人能打得過她,然而瞅了瞅一本正經滿麵刻板的擎海潮,她決定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暫時維持一下對方眼中的好印象吧,這種一言不合就試招的做法顯然不適合她。

身在儒門十幾年,再糙的人都能被磨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會,何況渡流雲天資本就過人,這些年來不止武學,其他方麵基本也是毫無挑剔——除了她那與生俱來帶著幾分痞氣改不挑的跳脫樣。不過這倒也算是活出了個人特點。

於是兩人一邊品著茶一邊欣賞著外麵瓢潑大雨,順便天南地北的胡侃。

不得不說,擎海潮的性子並不難接觸,隻要不觸動到他的禁忌,他基本就是與世無爭絕對不主動化身大殺器。是說常年經受堂堂儒門龍首龍宿的熏陶和老奸巨猾的劍子仙跡影響,現在的渡流雲無論是挖坑埋人還是不著痕跡地套話都算得上是好手,耳濡目染的結果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套擎海潮的話那是溜溜的。

於是她得知了現在的年代似乎有些早的離譜,大舅還是個稚嫩好青年,並沒有遇上大舅媽,也就是說……他的性子還沒有因為被情所困變得古怪,甚至連號雨鯨脈都還沒有到手……等等,這時間未免太早了點兒吧!難怪這麼安靜這麼安全呢。

她在這天南地北地亂侃著,腦袋裏拚命轉動著依稀還剩下的記憶,畢竟十幾年過去,當年再怎麼深刻都開始變得不清晰,唯一清晰的大概就是那麼幾個名字和一小部分,比如,未來一定會發生的棄天帝滅世。嗯先能安然活過那個時候再說,為了這點,她一定要四處抱上大腿先,比如眼前的大舅哥,那可是能力扛苦境先天第一人百萬大軍暴力金和尚的一代猛人,必須趁著猛人還年少,打好關係以後好拉出來一起對抗便當帝。

她這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擎海潮也在打量她,出身儒門天下果然才學過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她年紀應該不大,舉手投足卻是極為得體,雖說有些飛揚跳脫倒也是年少輕狂的正常表現。事實上擎海潮壓根就沒看出來渡流雲到底是男還是女,畢竟她年不過十六,變聲期的聲線尖銳點並不奇怪,再加上這家夥的動作太過灑脫自然不扭捏,擎海潮也不是多心細的人,沒事兒誰會盯著對方猛看辨別男女,那不是觀察仔細,那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