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錘頂”油井在1901年出油的消息傳到倫敦時,塞繆爾又想出了一個妙計,他隨即與海灣石油公司的創始人葛菲談判,並簽訂了合同,規定以固定的價格每年購買10萬噸石油,為期21年,這個數字,相當於海灣石油總產量的一半。
不久,殼牌油船隊就把德克薩斯的石油運到了歐洲,在標準石油的根據地的德國建立了一家公司。
日益強大的殼牌石油使標準石油十分憤怒,洛克菲勒派出了能幹的亞吉波多去進行收買工作。可亞吉波多失敗了,他有些不平,想當初,他為標準石油公司收買了多少家公司?而他自己也是被收買過來的,可眼前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難以對付了。
標準石油公司還有另一個難對付的對手,那就是荷蘭皇家石油。盡管這家石油公司規模比殼牌石油公司小,但是它擁有東印度的寶貴石油資源,利用這一有利條件,再加上它傑出的領導者德特丁,荷蘭皇家石油不久發展成能與標準石油和殼牌對抗的一股力量,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麵。
德特丁原是荷蘭皇家石油公司的一名傑出的記賬員,是一位船長的兒子。他了解石油知識,是一個會計天才。他工作效率極高,而且冷酷無情、專心致誌。年僅29歲時,已主管了公司整個遠東地區的石油推銷工作。至20世紀初時,他已成為了這個公司的年輕有為的領導者。
亞吉波多試圖收買殼牌石油的同時,德特丁的手也想伸進殼牌石油。當時,塞繆爾已經被封為第一個石油爵士,並被選為倫敦市的市長,達到了他一生中的頂峰時期,其顯赫與豪華都無與倫比。
這一次,殼牌石油和荷蘭皇家石油形成了暫時的聯盟,不過,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塞繆爾想的是自己可以在這個聯合中當主持人,而德特丁想借助殼牌的力量趕走標準石油的藍桶。
當塞繆爾擔任市長期滿,重新回到他的石油老本行時,他的殼牌石油便開始走下坡路了。正如報紙上所說的那樣,隻剩下一個“空殼”了。
在1903年的世界石油貿易衰退中,標準石油繼續削價,最終迫使殼牌的油船停運。而殼牌公司在德國的分公司,則因為它的德國夥伴德意誌銀行的搗鬼,被攆出了德國。
最後,塞繆爾被迫按屈辱的條件與德特丁的荷蘭皇家全麵合並。至此,荷蘭和英國兩家石油公司的鬥爭宣告結束,而這個新公司與標準石油的鬥爭還將繼續進行下去。
經過產業革命,美國的貧富懸殊越來越大,有1/5的波士頓市民居住在臭氣熏天的貧民窟裏。在這種背景下,對洛克菲勒的抨擊越發嚴厲了。許多揭露標準石油公司托拉斯壟斷的真相的書籍,被那些因企業破產而失業的貧民搶購一空。
此時,俄亥俄州最高法院正在受理9起違反壟斷禁止法案的起訴案件。於是紐約總檢察官查理士·波拿貝魯特向紐約最高法院告發,聲稱標準石油公司有21件違反壟斷禁止法案的行為。
1896年,勞哈的暢銷書對洛克菲勒造成了很大的衝擊,使他健康出現了問題。醫生認定他患了神經性胃黏膜炎,並引發了脫毛症。因此洛克菲勒不得不在第五號街住所裏發號施令,而臨陣指揮總公司的是亞吉波多。
1897年,洛克菲勒因健康惡化而退休,仍保留公司總裁頭銜。
盡管如此,洛克菲勒一邊指示亞吉波多購買羅斯查爾男爵在歐洲巴庫的石油公司股權,一邊創立了英美公司以謀求對倫敦市場的進一步壟斷;後來為了擁有德國市場,又創立了德美公司。
然而,不如意的事情還是接二連三地發生了……
1906年12月18 日,聯邦政府依據《夏曼反托拉斯法》,在密蘇裏州起訴,要求解散公司,被告中有新澤西州石油公司和它下屬的37家分公司,還有公司的重要大員。
1907年夏,有7個聯邦和6個州的案子提交法院,控告標準石油公司製定壟斷價格,收取鐵路回扣,刺探對手機密。芝加哥法庭的頭號人物蘭迪斯法官最積極,他派人傳喚標準石油公司的幾個頭目出庭。
現在的洛克菲勒已經68歲了,接連不斷的官司帶給他許多煩惱,他再次要求去掉總裁的虛銜,又被阿奇博爾德拒絕。他不得不為他做過的、沒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
1907年秋季,經濟恐慌再一次襲擊了華爾街。儲戶提光了銀行的存款,銀根開始緊縮。連金融大王摩根都在哀歎,他的銀行已經喪失了償還能力,隻能坐以待斃。
洛克菲勒在給美聯社總經理斯通打電話時說:“請引用我的話告訴公眾:國家信用良好,如有必要,我拿出一半財產來幫助美國維持信用。”第二天見諸報端,果然起了鎮靜劑作用。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指揮救助行動的摩根,從花旗銀行裏拿到 300萬美元的救急基金,而這些錢都出自洛克菲勒在該銀行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