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次遠遊(3 / 3)

“見過啊,怎麼了?”這有什麼可值得大驚小怪的,“不是叫做福山麼,龐掌櫃的親戚。我第一次去天福莊的時候,正好趕上龐掌櫃把他介紹給大掌櫃的。他算盤打得挺好的。”

劉玉不說話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正有些奇怪,他忽然一咧嘴又笑了:“原來是這樣啊。”說完伸了個懶腰,“這天兒也眼見著熱上來了,光是這麼走還真是挺無聊的。…..柳七妹,唱個歌兒吧。”

“天兒熱,沒力氣唱!”幹嘛,你說唱就唱,我又不是點歌機。

“你瞧,我險些忘記了……你很喜歡琉璃燈是吧,這樣好了,若是今天唱得好,書房的那盞就賞你了”,他淡淡開口,然後往車廂上懶懶地依靠,滿臉壞笑地看著我。

琉璃燈?!一準兒又是那個多嘴的梅香告訴他的!怎麼,這是想收買我麼?哼,小孩子把戲!我可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過….那盞琉璃燈做得可真是漂亮!真的能給我麼?….這可是古董啊!!這要放到現代得值多少錢啊~!

“哎,你想聽什麼?”唉~!自尊心又當不了飯吃,做人還是實惠些吧!

沒等我話音落下,劉玉就“噗哧”一聲樂了,我一瞧他滿臉詭計得逞的表情,不免又惱了,正想反悔,他卻伸伸手掀開車簾,又很識趣地止住了笑,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我可是不敢再造次了,柳姑娘隨便吧。”

我被他逗樂了:哼,算你小子識相!

唱什麼呢?上次唱許美靜的劉玉說不好聽,古人興許都喜歡文雅點兒的詞吧?那好,我當即揀了首周傑輪《千裏之外》哼唱起來,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這兒還沒唱兩句,別說劉玉了,就連前麵趕車的有慶也開始吵吵著說不好聽。

不好聽?這麼經典的說不好聽?!看來還得更“雅”些才成。

可是找點兒什麼才算“雅”呢?忽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我穿越來這兒之前,娛樂圈裏李少紅翻拍“紅樓夢”的事兒炒得正凶,當時隻要一打開電視就有好多台在重播老版的“紅樓夢”,有次我看電視,無意中聽到老版的《紅樓夢》中有首插曲挺好聽,於是就刻意去網上下載下來學了學,興許這陣兒能派上用場。

“好吧,給你們換首。”我假模假事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唱道: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尋覓。

…………

願奴肋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若為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焯陷渠溝。

爾今死去伮收葬,未卜伮身何日喪?

伮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伮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其實一開始我唱這歌,也隻不過兩個目的,一來呢是活躍活躍氣氛,二來也是想哄劉玉給我那個琉璃燈。可是沒想到唱著唱著,聽的人還沒怎樣,我自己卻被這歌詞勾起了心事——試想我孤單單一個人穿越到這時代,無根無蒂、無依無靠,甚至連林黛玉都不如,要是真的就回不去了,那才真正是“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了——因此唱到後來,忍不住感懷傷己,落下幾滴淚來。

我這正自傷感,忽然旁邊傳來一聲輕歎,隻聽劉玉柔聲說道:“真是我的不該,惹你傷心了。”我一抬頭,見他正伸手掏出條帕子遞過來。我情難自禁之下在人前落淚,早就羞紅了臉,此刻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隻是看他一臉誠懇,想必也是一番好意,於是也就默不作聲地接過帕子來擦了擦眼淚。待我調整好情緒正要謝他,誰想一直走在我們前麵的崔掌櫃偏偏騎馬靠了過來,對劉玉說:“二爺,前麵就是秀川了,正好櫃上在那兒有筆賬要結,不若我們今天就在秀川休息一天,明早再走,您看……?。”

劉玉點了點頭:“好,崔掌櫃看著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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