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川雖也稱為鎮卻比五夫裏小了許多,一路上根本看不到幾個店鋪。再加上我們到時剛過晌午,古代人都有午睡的習慣,因而街麵上顯得愈加清冷,幾乎見不到什麼人,有個店鋪的夥計甚至躲到門外的台階旁打起了瞌睡。
崔掌櫃熟門熟路地帶著我們在鎮上找了間小店住下。吃過了午飯,又收拾妥當了行李,我一個人閑待在房內無所事事,便生出玩心想出去遛一下。誰料我這邊才滿心歡喜地打開房門,劉玉一張放大了n倍的臉就猛然闖進了我的視野,毫無準備之下饒是他長得再帥,也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這家夥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轉了性,變得分外地熱情,一路上圍著我不住嘴地問這問那,什麼兒時常玩的遊戲啊、和家中哪個姊妹較為親厚啊......,直問得我渾身是汗,磕磕巴巴地好幾次都險些說漏了嘴。
真是的,這個時候他不在房裏麵好好休息,又跑來我這裏作什麼?
劉玉的目光越過我,往屋內瞟了瞟,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要出去?”
我沉著臉“嗯”了一聲,身子往外擠了擠,劉玉見狀忙後退一步,我剛一得出空,立馬就回身帶上了房門,然後扭過頭沒好氣地說:“二爺又有什麼吩咐?”
劉玉訕訕一笑,不答反問:“想去哪裏玩?”
“去買些女孩兒用的東西!”我皺起眉頭,“二爺怎麼了,不是說有帳要收麼?怎麼還不去”
“帳崔掌櫃自然會去收……嗯…我待得有些悶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我沒理他,隻是噘著張嘴不說話。
劉玉卻沒有生氣反倒是噗哧一聲樂了:“幹嘛,不想去啊?。”他接著假模假式地歎了口氣,說:“那倒可惜了。我聽崔掌櫃說,這裏有家食肆的米果做得很是不錯,最難得的是平日裏也當作糕點在賣,我們那兒可是要到重陽才能吃到的呢。……柳姑娘,不去嚐嚐麼?”
“誰說我不去了!……這麼多話”秀川是個小鎮商鋪原本就不多,因此我和劉玉基本上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崔掌櫃所說的那間食肆。起初光聽“米果”這個名字,我還以為就是蜜餞一類的東西,可等小二端上來一看,這“米果”居然是一種糕點,模樣很有些像我們現在的酸奶果凍。乳白色、半透明的糕體被切成拇指長短的菱形小塊,整齊地碼放在盤子中,從我這個角度看這“米果”居然還是分層的,我低下頭正打算拿筷子去數數層數,旁邊劉玉又笑了:“別數了,一共是九層,取“九九重陽”之意,這本是重陽敬老時的糕點….怎麼,柳姑娘竟連這也忘記了麼?”
“是啊,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我隨口答道,這米果還真是好吃,不僅賣像漂亮而且咬起來又甜又軟,還一點兒也不粘牙,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又夾了一塊放進嘴裏:“不過估計我從前也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吧……我們家這麼窮。”
“喜歡也要少吃些,這是用埂米做的,吃多了會積食。”
“哦,知道了。”他還真羅唆,像個女孩似的。我一邊往嘴裏塞著米果,一邊衝著劉玉眨了眨眼:“你不吃麼?”
“先別說話,仔細噎著吧。”劉玉邊說邊忙不迭地倒了杯水推到我麵前,然後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的!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們劉家刻薄下人,天天餓著你呢。”說完,自己倒先笑了。
不知為什麼,劉玉的這個舉動忽然讓我覺得分外親切,就好像我們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似的,我不由放鬆了心情,說話也放肆起來:“那哪能啊,劉府的二爺心疼下人、善待下人,這地球人都知道啊!二爺,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呢?”
“地球人?節目?”
“嗯....就是有什麼後續安排啊,我們不會吃完了就回去吧?!”
劉玉又笑了,清澈的黑眼睛裏滿是饒有興趣的神色,臉上也故意做出一副滑稽神情:“哦,那敢問柳姑娘想要些什麼樣的‘後續節目’呢?”
我叼著筷子歪頭想了想,見他正端了杯水要喝,忽然玩心頓起,當即衝劉玉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後自己也向前探了探身子,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不若我們一同去逛逛妓院吧!”
“噗哧”劉玉一口水險些沒有噴到我的臉上,看他驚得麵紅耳赤的樣子,我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劉玉見狀愣了一愣,然後也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