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比武招騎奴(1 / 3)

從大殿前傳來的陣陣歌舞升平,擾得我心煩意亂,較之當下的光景更顯淒慘。

那個壞家夥,根本就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真懷疑曾經在我肩頭尋求安慰的青澀男孩到底是不是現在這個以捉弄我為樂的公主小叔子。

“我可沒說房間不用整理啊。”想到剛才奸計得逞後他可惡的笑臉,普天之下還真有這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築於他人痛苦之上的人。虧我當初還勸慰他“將痛苦與他人分擔就可減半,將快樂與他人分享就能加倍”。他卻用實際行動生生將其演繹為“將痛苦轉嫁到他人身上,我的快樂就可加倍。”

自己在那裏花天酒地,享受剝削民脂民膏換來的美酒佳肴,卻讓我一個人呆在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裏,沒完沒了地幹活。

擦完第三個書架,將抹布往書桌上一扔,委屈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本姑娘不幹了,你們愛誰誰。拖著下巴,望著窗外隨風搖弋的竹林,“皇上準備在公卿府上選一批騎奴做陪讀。”日間駙馬的話在耳邊響起。要是青弟在這就好了,也不用這麼發愁了。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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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密密匝匝的樹林,照在臉上;第一聲鳥鳴透過窗欞,傳入耳中。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完蛋了,完蛋了,遲到了,遲到了。”冬梅激憤的恨鐵不成鋼般的表情浮現在眼前,讓我渾身一激靈。掀被下床,噫?奇怪這兒是哪裏?

斜對麵的床上躺在一個人,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而被子卻早已被踢到了地上,枕頭也掉到了床下。莫不是昨天我就在這兒過的夜?趕緊低頭看我的衣裳,完好無損,“還好,還好。”長出一口氣。

坐在矮榻上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最後的場景停留在隔壁書房的矮幾上,然後。。。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太累了,趴在那裏睡著了吧。那又是誰把我從書房給弄到臥室裏矮榻上的呢?難道是他?偷偷瞄了一眼睡姿實在不雅的某人,趕緊搖頭,不會不會,他哪可能這麼好心,那又會是誰呢?

咕咕,肚子開始不安分地叫著,摸著腹部,好餓啊。隻見屋子的方幾上擺著幾碟小菜,一些點心和一副碗筷。這家夥吃了晚飯還不夠,竟然還準備了夜宵。

走過去拿起一塊糕點,咬上一口,冰冷的像石頭,有點難以下咽,倒杯暖在爐子上的香茶,將就著墊了墊肚子。

床上的人像是被我的聲響驚擾了,轉了個身,麵朝裏背對著我,伸手做勢拉了拉被子,可惜沒拉到任何遮蓋物,咕噥了一聲,重又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提心吊膽地看著他一連串的舉動,還好沒醒。唉,算了,看在他這些點心的麵子上,我走上去,幫他拾起地上的被褥,輕輕替他蓋上。又撿起掉到床下的枕頭,瞥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想起昨天害我沒吃晚飯,家也沒回,操起枕頭就想砸下去,可最終隻是輕輕放在他的腦後。看著他一張一翕的鼻翼和因為沉睡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下次我可不會這麼好心了。

剛跑進家門,就見娘和二姐悠閑地吃著早點,好像我的整夜未歸一點都沒有給她們造成絲毫不良影響。

“回來啦。”娘放下手中的筷子,“昨天公主那邊派人說讓你去服侍新來的表少爺,我還擔心你會不會闖禍呢。”

原來把我留在那裏是早有預謀的,“怎麼可能闖禍,我能夠平安回來,沒給餓死已經不錯了。”

“這孩子,又在胡說了,他們都在傳這位親家少爺如何一表人才,平易近人,怎麼可能餓死你。”二姐鼓著嘴,嘟噥著。

一表人才,平易近人,才短短幾個時辰,這家夥就拉攏了一大群的鐵杆粉絲。不再多言,回屋去換衣裳。

前天新洗的衣裙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麼沒有了呢。我刨著箱子,在哪裏啊?我要遲到了呀!

嗯?這不是青弟的衣裳嗎?怎麼壓在箱底沒有帶走呢?我拿起青弟的衣褲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因為還沒有發育的緣故,身形和我的差不多。要是我穿上它假扮青弟去參加招聘大會。。。在鏡子前用手指提高兩彎細眉,學著青弟的樣瞪著一雙丹鳳眼,到底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還是有些神似的,如果再化個妝修飾一下,倒也有個七八分的相似。

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大膽念頭嚇了一跳,假扮青弟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如果弄巧成拙,很可能連籃子都陪上。

孫子曾經曰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多少斤兩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彼到底如何,倒要頗費些功夫去打聽打聽。

公主已經放下話來,凡是家養的小廝,想要去參加騎奴選拔大會的,隻要貌端體健,不限年齡,不限出身,都可以自行報名,若是被選上,還有賞錢拿。

這麼優厚的條件,府上的小廝們都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

“李家兄弟,你有沒有聽說選拔騎奴的事?我們一起去報名如何?”

“張家哥哥,真有這麼好的事?像我們這樣的人估計不夠格吧。”

“怎麼會,你沒看通告上寫著的嗎,不限出身。”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識字的。”

“。。。。。。”

“大哥,你知不知道一般會考些什麼呀?”看到那些掛著鼻涕,年齡身高參差不齊的家夥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我也湊上去,想打聽些內幕。

“小姑娘,他們好像不招女的吧。”那個看上去像是這群人中頭頭的小胖子好心地提醒我。

又沒說是我去參加,切,“我家兄弟也想報名,大哥你一定知道點消息吧。”我擠著笑臉,看著他那張肉呼呼的臉蛋,真像一隻剛出籠的包子。

“這個不好講,不過聽我娘說,應該是些文武方麵的考驗吧。”

“文武方麵”,這範圍未免太寬泛了吧。既然是麵向大眾的招募,總該搞個考綱之類的東東,讓人家有個準備吧。

“大哥能不能具體一點啊。”繼續追問。身邊的那些小廝也很有興趣地側著耳朵,很期待地等著他的回答。

撓了撓肥頭大耳,尷尬地漲紅臉,“這是機密,哪這麼容易就可以告訴你們。”

“大概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人群中冒出一句話。

“誰在那裏胡說!”小胖子捋起袖子,揮了揮圓鼓鼓的拳頭,大家嬉笑著一哄而散。

真是浪費感情,搞了半天還是沒有打探出什麼實質性的消息。不過依靠我二十二歲的智商和十多年古裝片的熏陶,比武招親之類看得多了;更何況什麼超女、快男,pk、對決,一個沒拉下;據此估計挑選陪讀也就到這個程度了。不就是個海選嗎,誰怕誰啊。

心裏有了底,抓緊最後的幾天,抱一下佛腳,哪怕摸一下佛的影子也是好的。

比武我倒是不怕,憑我那空手道、跆拳道、瑜伽、搏擊都能來一點的三角貓功夫,糊弄糊弄人還是可以的。

比文,倒是難說了。雖然小篆識得一些,可是寫就成問題了。筆畫簡單的還能記住,但是那些複雜的象形文字,就隻有大眼瞪小眼的份了。

為今之計,去弄本孫子兵法臨摹一下,說不定到時候能派上些用場。昨天倒是在那家夥的書房裏見到過這卷竹簡,看來今天還得勉為其難地去見他一見。

捧著洗曬過的被褥和衣物,屁顛顛地找到冬梅,“冬姨,表少爺昨天吩咐要每日換新被褥,我這就去了。”在冬梅不可思議地注視下,一溜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