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愛是責任(2)(3 / 3)

陽光細得像一條線,順著鐵皮門的縫隙擠進來,白寥寥的,那一道白裏飛舞的,全是塵埃。

我把手插進口袋裏,我看到自己——女孩子的時候,

那是安。

黑的,長的,頭發。白皙到透明的皮膚,坐在一塊高起的水泥台上,正側著臉仰頭去看那一角的天空,小巧的鼻子向上翹著,幹的嘴唇微張著,下巴翹起的30度美麗弧度。

她沒有穿衣服,沒有穿任何衣服。她的周圍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與衣服產生聯係的東西。

難道,她不冷嗎?

難道,我不冷嗎?

我冷!

門支扭一聲開了,她木木地轉過臉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被誰挖掉的眼睛那樣地空蕩蕩地深邃著,似乎要把你整個地吸進去,用以填補太過巨大的空虛。我那麼努力地避開,可是避不開,還是一直一直地看進去,就像是小的時候不聽大人的勸告偏要跑到井邊去看井水裏自己的影子,偏要從那一片幽深中找到和自己有關的什麼。

一個穿得很暖的男人走進來。

陽光大片地射進屋子的那一刹那,她的嘴角翹起,她在表達一種情愫——愉快。

我不知道她是由於看到了陽光感到愉快呢,還是那個男人的到來。到底她想要的是什麼呢,還是除了這裏的這一種,另外的別的任何的東西都可以讓她感覺到愉快。我的安。安。我。

門被彭然關起,她嘴角的笑消失。

那個男人脫掉身上的衣服,和她作。

因為我覺得,那個不叫作愛,沒有愛,那就隻是作而矣。

有淚水從眼睛裏流出來。我沒有辦法阻止,我沒有辦法阻止那些傷害的發生。因為我隻是一個靈,一個從身體裏跑出來的靈,我看到有人在傷害另一個自己。我沒有辦法,阻止罪惡的發生,因為——

不受法律的保護。

大約有半個鍾頭,那個男人筋疲力盡了,他從她身上起來。

“你別走。”她拉住他。“我冷。”

“你冷我就不冷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甩掉她的手,

他穿上衣服把口袋裏的一包幹麵包扔給她,把進來時端的一杯水放在水泥台子上麵。

“東西太少了,我很餓。”安說。

“餓?東西少?吃那麼多幹嘛,吃太多了會變胖的,變胖了就算是不穿衣服也不會好看懂嗎?”

然後是門被鎖上的沉重聲音。

我想要離開自己,這個傷心的存在,我不喜歡自己的這種存在方式。我不喜歡。

可是世界決定了,你要這樣的存在著。就是這樣。僅有的一絲的溫存,就可以遮蔽整個靈魂的空蕪。

殤安就是這樣地活著,它在你也在的這個世界上這樣的活著。

它之所以可以以那種悲慘的格式活著的關鍵,在於,它隻是一個靈魂,它就隻是一個可以淡然地接受所有悲傷的靈魂而矣,它可以淡然地接受這個世界賜予的悲傷。

就隻是這樣而矣。

所以它活著,以那種格式,那樣悲傷地活了那麼久。

愛一個人,愛到八分最相宜

太愛一個人,你會太在乎他/她會跟誰在一起,心裏是否有你,你的眼球會因為老跟著他/她而顯得迷茫,會牽腸掛肚,患得患失;

太愛一個人,你會在想到要見到他/她時而神經兮兮的翹首以待,當他/她離去時有帳然若失;

太愛一個人,你會剛說再見卻又心生思念;

太愛一個人,你會因為他/她的溫柔而滿懷甜蜜,更會因為他/她的冷漠而鬱鬱寡歡.

太愛一個人,會被他/她牽著鼻子走,如被魔仗點中,完完全全不能自己。從此,你沒有了自己的思想,沒有了自己的喜怒哀樂,你以他/她為中心,跟著他/她在一起時,你就是整個世界;不跟他/她在一起時,世界就是他/她。

太愛一個人,會無原則地忍受他/她,慢慢地他/她習慣於這種縱容,無視你為他/她的付出,甚至會覺得你很煩,太沒個性,甚至開始輕視,怠慢,不尊重你……

太愛一個人,你無異於一支蠟燭,奮不顧身地燃燒,隻為求得一時的光與熱。待蠟燭燃盡,你什麼都沒有了。而對方隻是一個手電筒,他/她可以不斷放入新電池,永遠保持活力。

太愛一個人,他/她會習慣你對他/她的好,而忘了自己也應該付出,忘了你也一樣需要得到同等的回報――他/她完全被你寵壞了。不要以為你愛對方十分他/她也會愛你十分,愛是不講道理的,所以很多時候,愛也是不平等的。

不要愛一個人愛的渾然忘卻自我。那樣全身心的愛隻應出現在小說裏,這個社會越來越不歡迎不顧一切的愛。給他/她呼吸的空間,也給自己留個餘地――飛蛾撲火的愛情,正在進行時固然讓人覺得壯美,但若他/她成為過去式時,你如何收拾拿一地的狼籍?投入那麼多,你能否麵對那慘重的損失?

所以,愛一個人不要愛到十分,八分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兩分,用來愛自己。

愛是毒藥,說,容易,做到,很難。

如果你做不到,那至少就不要太過分的愛,世上所有的事都不能超過他/她額定的範圍,適可而止就可以了,風雨由天,聚散隨緣,距離也是一種美,愛自己多一點,你的生命留給自己作主,不要老是忘不了在你生命中出現過的人,其實他/她們都是過客,隻有善待自己,你才會快樂,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