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華在家呆了兩個多月,身體完全康複了,又回到自己淒清寂寥的小黑屋裏,每天靠修長城來打發百無聊賴的光陰。不知她什麼時候能從痛苦中走出來。
心為什麼這樣疼痛
一個人握著的拳頭有多大,他的心就有多大。一顆心分有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心痛,一定是哪一個心房,哪一個心室出了問題。
陳曉這一段時間老是叫著自己的心口痛。一幹活感到自己身體軟綿綿地,是有力也使不出來。隻要身體一使勁,就感到頭暈眼花。他的病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陳曉為什麼會得這種心痛病,他自己是知道的。
一年前,他在同學會上與自己同桌坐過的女生發生了曖昧關係。
女的那長長的飄發,像瀑布一樣飄逸在兩肩處。烏黑的發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是紫羅蘭的香味,還是玫瑰的花香,他無法拒絕這種攙雜著花和肉體的香味,仿佛有著乳汁般的甘甜。
斟滿紅葡萄酒的杯子,在他們倆的手中晃動著,是你一杯我一盞地不停地喝著,好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比以往成熟和帥氣多了。”“你也變化得不錯,豐腴的胸脯,肥胖的臀部,馬蜂似的腰,柳眉下那一對眼睛更加顯得含情脈脈,性感多了。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種觸了電的感覺。”
滿桌的佳肴,更增添了他們兩的酒量。“林紅,看你喝得來臉紅脖子粗的,就不要再喝了。”“陳曉你小看我了,我的臉越紅越說明了我能喝。再來一杯,今天不醉誰也不想離開。”
一瓶酒去了,他們又要了一瓶。在一旁的同學有的看著,有的悄悄地說:“這倆個看來是在述舊情。
同住在一條街上的他們倆,在那時,你有多大的膽也不能表露心中的愛慕之情,有愛也要遭老師嚴肅的批評,受到同學們憎恨的。盡管他們倆想愛也愛不起來。就是你有三頭六臂也不敢伸出頭來試一試當時社會鋒利的刀子。動不動就會讓你掛著牌子,遊街批鬥。
有一次一個男生給一個女生寫了一張紙條,不僅整個班上下感到大驚小怪,就是整個學校都轟動了。男生下課後被老師帶到了辦公室,女生當天羞得來不敢回家。獨自跑到河邊哭泣。一個班四十五名男女同學這麼多年了,就是沒有成一對的。現在大家坐在一起都是成了家的人,又有什麼不敢說的。你暗戀著我,我暗戀著你,成了酒後的一道深長情意的菜肴。
大多數的人在桌上隻是說說而已,但不知陳曉和林紅動了真格的。
一個個的人都離席而去,陳曉和林紅還在哪裏醉醺醺地擺著他們倆的龍門陣。
林紅對陳曉說:“你對我好,我早就知道。你還記得有一次考試,我有一道數學題我是翻動了我所有的腦髓,也解不開。是你悄悄地把卷子挪到我的麵前,我照樣畫瓢地抄了下來。誰知老師批卷時發現了,把你和我都叫到了辦公室,口口聲聲地說要把我們調開,你的心裏一下子毛焦火辣地與老師爭辯了起來。一下引來了一大批看熱鬧的老師和同學們。我在心裏想這小子不是孬種,值得信賴。事後老師還是把我和你活生生的拆散了。還好調了座位後我離你不遠,我還能看到你上課做小動作和看小說書的情景。你在班上的學習成績一直很不錯,我真羨慕你,要是那時允許談戀愛,和一定擁入你的懷抱之中。”
明晃晃的街燈把他倆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帶醉意的陳曉把右手在空中一搖晃說:“別提了,提起來就傷心。”晃著身子的林紅說:“怎麼不提了,誰都知道酒是越釀越醇,我們那一杯酒醞釀了那麼久,今天晚上看來是特別地醉人。”
林紅是越說越來了勁,“你看前麵燈下那棵樹,有一根藤死死地纏繞在上麵,像不像我依偎在你的懷裏。”邊說話的林紅整個身子已經倒在了陳曉的懷裏。他們相依相偎地在街上大膽地走著,不知情者還以為是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
他們倆走進了一所旅館,年輕的女服務員對這一對醉醺醺的男女也不想去招惹他們。登記後,送他們進了一間溫馨而舒適的房間。
柔和的光線,讓他們倆情不自禁摟抱在了一起,蜜得像一對多年不見麵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