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明是她們的錯,你有何必如此忍氣吞聲!索性與太皇太後說了去,不過是兩個賤妾,還欺負到娘娘頭上來了。”話語間,滿是憤憤不平,紫卿的性子許是有些急的,大約,她並不適合細作這般的事。說來,也算不得是細作。
多少也是相處了些時日,阿嬌對紫卿的性子也摸了個大概,方知她並無他意,不過是心中不平罷了。輕撫了撫琴弦,涼涼道:“不過是仗著那人的寵愛罷了,太皇太後知曉了又如何,將來這天下也還是那個人的。若是說了,隻怕那人更覺本宮挑是非,不將他放在眼中罷。”
小苑中,素衣男子隻呆望著那碧月高空。旁人不記得的事,唯獨他記得,碧歌女君,是破月上神!他瞧著那明明是逝去的廢後薄氏,及景帝。自小便身懷靈力,甚至能驅使鬼力,本不該少見多怪,韓嫣卻覺此事蹊蹺之極,再說欒提軍臣怎會生的與自己一般無二。
今日的天兒甚是暖和,楚服性子活潑,韓嫣惹得她不快,亦是忘得快。那日韓嫣自匈奴之境歸來,說是要問她什麼,不知怎的,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
輕拍了拍素衣男子,女子大聲道:“師兄!你想什麼呢!”
韓嫣還當真是被嚇了一跳,回眸看著女子道:“阿楚,你這咋咋呼呼的,以後哪個男子敢要你!”
楚服微微一笑,眼眸中有些嬌羞道:“若是沒人敢要阿楚,那阿楚便一輩子跟著師兄你!師兄!阿楚嫁給你好不好!”
眼中一驚,故作出一臉驚恐道:“還是別了吧!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子!”
方才還一臉嬌羞女子,立刻怒容滿麵,卻被韓嫣氣的一時說不出話,怒瞪著韓嫣:“你,你!”
韓嫣知曉楚服的心意,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對他而言,楚服就如妹妹。每每楚服如此,他便以這般的方式應對。
近日韓嫣總獨自在那小苑中發呆,楚服自然覺不對勁。並非沒有問過,奈何韓嫣口風是緊得很,可謂是密不透風。
原是想問楚服的,雖楚服是他師妹,卻跟隨師父多年,想來,她許是知曉些緣故的。思前想後,又覺不妥,隻得獨自思量了。若是與旁人說起此事,怕隻得讓人當作是瘋子罷。
平陽公主府中,一群女子正鶯歌燕舞,華衣女子站在一旁瞧著。回眸看了看身旁臉色蒼白的男子道:“夫君,你認為,皇上會喜歡麼?”
男子咳了咳道:“娉兒乃是皇上胞姐,皇上喜歡什麼,娉兒自然比為夫更清楚。”
女子微微一笑道:“夫君總是如此,襄兒的性子就是隨了你,這般,是要遭了人欺負的。”
男子笑了笑道:“為夫雖不是位列三公,卻也還是平陽侯,如今曹家不如從前,然也是無人敢欺的。況且,為夫不是還有個公主妻子麼?”
平陽噗哧一笑道:“你個曹壽!就你會貧嘴。”說罷,女子情意綿綿的望了望男子,略有些嬌羞。男子亦是深情對上女子眼眸,身居高位,卻還能如此的夫妻,也就唯有平陽與曹壽了。
衛青從前乃是平陽府上的養馬奴,亦是因其胞姐衛子夫的緣故,便與平陽侯夫婦很是廢熟悉。平陽侯曹壽體弱多病,卻也是愛馬之人,與衛青卻也還算聊得來。
衛青出入平陽府中,好似也是來去自如,此刻來得卻很不是時候。笑得如桃花般燦爛,怏怏的便如了大殿,正欲開口,卻瞧見那二人深情對望,瞬時僵住,自覺尷尬無比。
曹壽回眸間卻瞧見了衛青,原覺打擾了別人是自討沒趣,如今卻也不能離去了,隻得幹笑道:“臣拜見公主殿下。”
平陽莞爾一笑道:“衛大人不必多禮!你這孩子,來了也不說一聲,在一旁幹站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