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4章 義嫂的悲苦(3)(1 / 2)

宋玉潔捂著左頰,傷心欲絕地瞪著柳清飛:“你竟然打我?柳清飛,我十六歲嫁給你,十七歲生下賢兒,十八歲生下珍兒,操持家事,侍候公婆,為柳家操勞至今,我對不起任何人,卻唯獨對得起你和柳家,你竟然打我!”

柳清飛額上青筋跳出,雙手成拳垂在身側,極力壓製著自己不再動粗,暴怒之下,雙拳卻不由得微顫起來:“你既然以女子之身嫁於我為妻,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便是你的份內之事,跟你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良家女子,取代她的身份活下來,是兩回事!若是早知你是個大魏人,還是官妓的身份,我豈會娶你?”

宋玉潔聞言突然失控,叫道:“不會娶我,你想娶誰?娶她嗎!”說著手指一指,指向何清君,目裏射著憤恨和怨氣,如利刀般剜著何清君的臉。

何清君頓時石化,她招誰惹誰了,他們夫妻吵架,幹嘛帶上她這義妹?看來她今天來此就是個錯誤,她宋玉潔,不,是她水柔兒,愛被誰奸汙就被誰奸汙,關她屁事,竟突然心軟,巴巴跑到柳府來看她!

廳內一片尷尬的死寂,柳清飛也是滿臉的錯愕和驚駭,看看何清君再瞧瞧令狐薄,無力地道:“宋玉潔,我們夫妻的事何必牽上旁人!”

何清君抹抹額上冷汗,正欲起身叫令狐薄回去,卻聽那位已經接近瘋狂邊緣的義嫂跳腳叫道:“旁人?現在知道她是旁人了,夜深人靜,夢中囈語之時叫嚷著,‘清君,不要嫁給白逸揚’時,怎麼不說她是旁人?明明心裏喜歡的摳心挖膽,卻強顏歡笑為她準備嫁妝時,為何不說是旁人?”

“啪——”一聲清脆響,惱羞成怒的柳清飛再一次甩了她一個耳光:“你胡說八道什麼?”

何清君驚得花容失色,難以置信地起身看向柳清飛,不知義嫂所言是真是假,她極希望柳大哥出言否認,她與柳大哥一直情同兄妹,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就算是喜歡,也絕非義嫂所說的那種男女之情,而是兄長對妹妹的喜歡!這麼多年,她清楚知道柳大哥一直是拿她當妹妹照顧的,對她從未有逾越兄妹之情的舉動,怎麼可能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在裏麵?

令狐薄大驚之下,也不由自主起身,宋玉潔自開始便憎惡何清君的原因竟是在此麼?他原本也奇怪,這世上怎麼有這般純粹的異性兄妹情?可是見柳清飛隻是以兄妹之禮守著她,而她先嫁了白逸揚,後來她的心慢慢被他侵占,她對柳清飛的情誼確實純粹得沒有一絲一毫兄妹之外的感情,由不得他不相信,原來這世上真可以有純粹的異性兄妹情……如今瞧來,所謂的純粹其實隻剩下何清君一人而已,柳清飛對何清君的感情早已升華為男女之情,隻是她未覺察出,柳清飛選擇了逃避。

宋玉潔被柳清飛那狠狠地一耳光打得頭昏眼,靠在廳內的桌子上,才勉強撐住身體未摔倒,左耳嗡嗡地響著,她抬起一隻手,以手背擦了下火辣辣的嘴角,隻見手背上沾了一片血跡,冷笑一聲,他這一巴掌毫未留情,竟未顧及半分夫妻情份!

她捂著腫得老高的臉頰,冷冷地道:“我胡說八道?我們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你什麼心思我會瞧不出來麼?我倒是情願自己是胡說八道,我倒是情願自己未聽到過你的夢中囈語,我倒是情願自己聽到的隻是幻聽,可是事實卻是我聽得真真切切,何清君嫁給白逸揚前的那段日子裏,你白日裏裝得跟著親大哥般為她操辦婚事,夜裏卻囈語不斷,我便是想自欺其人的當作自己產生了幻聽都假裝不來!”

柳清飛那張粗獷的臉變得通紅,有一分扭捏,更多的是惱怒和心裏秘密被揭穿時的慌亂、不知所措。

宋玉潔忽然落下淚來,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滑下雙頰,墜落胸前,透過眼底的水霧凝望著柳清飛,低語著:“我愛了你那麼多年,全心全意為了你和這個家,卻抵不過何清君一句話,柳清飛,我是殺了真正的宋玉潔,取代了她的身份活在南宛,可是我也隻是為了活著!”

柳清飛冷冷看著她:“為了活著,你便可以不擇手段,殺一個可憐的孤身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