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冷厲的眸子掃過他:“殺了她,你天晉倒多了一成反對本王的的理由,本王偏要教她生不如死。”
晉望之轉向何清君,眼底竟對她充滿同情和憐憫,她嫁了這樣一個冷酷男人,也未必就好過吧?
何清君聳肩,她也痛恨楊如燕對她下毒,也十分討厭她那副自以為是的癡情,更厭惡她罵她下堂婦,可她卻覺得她以婢子之身進入太子府已算受到懲罰了,哪想到令狐薄揮劍氣毀了她美貌?
晉望之提了楊如燕出房,然後將她丟給隨從像扛麻袋一樣扛走。
何清君看一眼令狐薄,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右頰,毀容啊,令狐薄當真夠狠!
令狐薄鳳目凝向她:“怎麼,你對楊如燕,心存不忍了?”
何清君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隻是覺得……令狐薄,其實你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令狐薄哼了一聲:“本王最討厭女子恃色淩人,這楊如燕早就該死了,本王肯饒她一命,已算仁慈。”
“令狐薄,若有一日,你不愛我了,是不是也會這般對我?”何清君隨口問著。
令狐薄睨她一眼,眸光又帶著不悅了,咬牙切齒地道:“何清君!”
何清君一副欠扁的模樣,輕飄飄地笑問:“怎麼?”
令狐薄突然無奈道:“本王本來愛得也不是你的色,毀不毀又有什麼區別?”
“令狐薄!”這下輪到何清君咬牙切齒了,竟然說她毀不毀沒區別!能沒區別嗎?雖然她跟絕色二字還有點距離,但也沒到毀容的地步吧?
令狐薄慵懶地依回軟榻,吃吃低笑著,伸手將她勾進懷裏:“你個傻丫頭,那楊如燕自以為她對本王用情至深,其實所圖不過是本王攝政王的這個身份,若本王隻是個普通江湖浪子,你倒瞧瞧她會不會癡等四年。”
“是這樣嗎?”何清君眸子微現疑惑。
“你以為呢,憑她會的那幾招花拳繡腿,又長得那副容貌,行走江湖,危險定然不少,必有不少青年才俊傾慕保護,自也有不止本王一人救過她,她卻獨獨花重金尋找本王,你道是為何?”
何清君點頭,令狐薄說得不錯,再說令狐薄若單論相貌雖算得上英俊,卻遠比不上白逸揚,五王爺令狐簫,甚至比不上司徒意和晉望之,這麼說吧,她何清君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的男子極多,英俊的男子也不在少數,令狐薄絕排不上她見過的英俊男子的前十名。
可是按照楊如燕的說法,她分明是對令狐薄一見傾心的,若是因為他對她有搭救之恩便要以身相許,那她得對多少男子以身相許?
“本王以絕塵公子的身份行走江湖,雖從未以真實身份示人,但是並不表示沒有人知道本王的真實身份,尤其是四國皇室,相互之間都有走動,特別適逢大婚和新皇登基等一些大事,其他皇族總會派人送禮祝賀。就算楊如燕未親眼見過本王,她身邊必也有人知道本王的身份,本王猜她定是早已得知了本王的身份。”
他這樣一說,何清君立時明白了,敢情這以身相許也是看人下菜的。心下頓時對楊如燕的所謂癡情的欽佩煙消雲散。
“這個楊如燕的消息也是極靈通的,本王與你成親不過兩個月,她一個深居宮中的郡主,竟然早就知道了你下過堂的經曆,可見,對你,她是早存了殺心的,本王毀她的容貌,將她以婢子身份送與晉望之一點不為過。”
何清君點頭,不錯,這個楊如燕確實該死!
“清君,本王還是那句話,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有人敢對你不敬,你可即刻拔劍殺了他!你有那資格!”
何清君卻輕歎一聲:“我下過堂,天下人人皆知,我殺得了一個人,又豈能堵得上悠悠眾生之口,何況我並不覺得和離下堂有什麼錯,下堂不過是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令狐薄笑著點頭:“你下堂沒有錯,可是被人辱本王便不爽。”
何清君輕笑不語。
“王爺。”薛青在外麵輕聲叫道。何清君忙從他懷裏起來坐好。
“進來。”
薛青恭敬進來,雙手奉上一張紙條。
令狐薄展開看了一眼,不由得一笑:“清君,寧王已經起事,金芽關附近的幾個府衙,兵敗如山倒,估計今夜應該就會有消息傳進天晉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