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不禁一驚,這麼快?
令狐薄吩咐薛青道:“若夜裏有人求見,一律不見。若晉皇來借兵,讓他帶著朝臣來。”
“是。”
何清君以手支頤,笑道:“這時機說來就來,看來吳山問題很快便可解決了。”
令狐薄淡淡輕笑,伏案疾筆,寫了兩封信,遞給薛青,讓他速派人傳到金芽關。
半夜時分,薛青再次來敲門:“王爺,晉皇和太子帶著十餘位朝臣在大廳等候多時了。”
令狐薄鳳目未睜:“叫他們再候著。”
“是。”薛青腳步聲走遠。
何清君從他懷裏探出頭來,輕聲問:“千歲大老爺,老讓晉皇等著好麼?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令狐薄哼笑著:“本王就是要下下他的威風,有求於人,則要有有求於人的樣子!否則就抱著他的龍椅去閻王殿威風去。”
伸手複將她的頭按進懷裏:“再睡一會。”
何清君吃吃低笑著,坦然入睡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還有薛青的聲音:“皇上太子請留步,我們攝政王正在休息。”
“讓開!”是晉皇粗魯急躁的聲音。
“皇上——”薛青竭力阻攔著。
何清君先起身穿衣,免得晉皇不管不顧地衝進來。令狐薄卻嗤笑一聲:“你怕什麼,若是他就這般衝進來,那可怪不得本王黑夜裏殺人。”
他的聲音似乎稍嫌大了點,外麵硬闖的聲音立即停止。
“攝政王,我父皇找你有事商量。”
令狐薄哼了一聲:“太子,三更半夜擾人清夢,這就是天晉的規矩麼?有什麼事明日再商量。”
外麵的晉望之有些著急:“攝政王,事情緊急,不然父皇也不會親自來求見,請攝政王出來一見。”
令狐薄不淡不鹹地道:“什麼事情非得三更半夜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呢。”
晉皇終於忍不住,大聲道:“攝政王若然不知發生何事,為何要朕帶朝臣來借兵,現下朕親自帶著朝臣來向攝政王借兵,攝政王何必端著架子不肯相見,有道是殺人不過頭點地,攝政王這般折辱於朕卻是為何?”
令狐薄冷笑一聲,邊開始穿衣,邊淡淡地道:“皇上說本王為何要折辱於你?若本王未記錯,是晉皇先折辱本王與王妃在前,事隔兩日,至今未給本王一個交待,如今卻闖上門,強硬借兵,雖說本王現在在天晉的地界,也不該被這般對待。”
晉皇語窒,沉默了一會兒道:“攝政王,這是兩回事,國宴之事,確實是天晉失禮在先,朕已命太子親自去查了,隻需等上些時日,必有結果,隻是眼前這事……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緩,請攝政王先開門……”
此時何清君已經下床,摸了火折子點了蠟燭,見令狐薄已經穿好衣袍,便緩步去開門,將晉皇、晉望之和十餘名朝臣讓進正廳,關上房門,下意識地快步走到令狐薄身旁站好。
令狐薄看她一眼,有些不悅:“清君,過來坐下。”
何清君這才省起,她又忘記自己此時是薄王妃而非護衛了,於是訕笑一聲,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薛青忙又在正廳多點了幾支蠟燭,小小廳裏頓時燈火通明。
令狐薄斜睨一眼晉皇道:“皇上有話請直說罷,本王原打算明日便帶著王妃向晉皇辭行的,晉皇請求之事,本王未必幫得上忙。”
晉皇明知令狐薄此時一是為刁難於他,二是趁機勒索,心裏那個氣啊,卻因有求於人,隻能忍下這口惡氣,道:“攝政王,明人之前,朕也就不說暗話了,朕兩個時辰前得到六百裏加急稟報,寧王已在封地帶兵叛亂,已經連攻下兩城,距京城隻有四百裏,若再調不來救兵阻擋,不日便可攻進京城。朕在京城附近能調遣的精兵隻有不到四萬,朕已命其他大軍整裝出發,隻是便是日夜兼程,最快能趕到京城的背甲軍,也得兩日時間,而且隻有兩萬人,何況大軍行進,速度緩慢,兩日之內也未必就趕得到,相救根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