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囑咐我,給女兒起個名字。說這孩子出世時,我不在她身邊,我有義務,也有責任給女兒起個名字。我的內心被一種神聖和自豪充滿。
記得妻懷孕時曾說過,希望生個男孩,因為他爸爸這個兵也不知要當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往後,家裏有什麼重活,他可以幫幹些。說這話時,妻輕撫凸起的肚,臉上掛滿笑意,我便忍俊不住去吻這朵開得正妍的花。那幹脆就叫“愛男”吧。
怕妻子等急了,便翻了近十裏的山路,跑進市郵局,用電報告訴了妻。不久,妻便回信了。說“愛男”這名挺好的,父母也喜歡。可考慮了很久,還決定改成“愛南”。因這孩子擁有第一聲驚天的哭喊時,你正駕艦在茫茫的南沙海上巡邏。假如她的爸爸不愛祖國的南沙,能在妻子即將臨產時,毅然歸隊,去爭一次南沙之行?誰又能說,這是僅有的一次呢?叫“愛南”不是一種更好的鼓勵和懷念嗎?讀著妻的信,淚便盈滿眼眶,激動的心情無以排遣,便又匆匆地跑進郵局,在紙上寫下:“我愛你‘愛南’,吻你們!”郵局的電報小姐直衝我翻眼,以為我一定是哪根神經出了故障。
這是去年間的事了。往後,妻便不斷地寄來女兒的照片。一個月、三個月……匆匆的一年過去了。妻不斷地抱怨,女兒都會喊“爸爸”了,而她的爸爸卻還從來沒見過她。
是啊,什麼時候我也真該回去,看看我的妻,看看我的“愛南”了。等我們見麵的時候,她該不會叫我一聲“叔叔”吧!
一種美好的心情,比十副良藥更能解除生理上的疲憊和痛楚。
戰勝自己
青年,正處於身心發展的突變時期,也正處於整個人生社會化的關鍵時期。他們麵對複雜的社會活著,人生的路難以一帆風順。青年要善於克服自己的私心雜念和性格上的弱點,戰勝自己,才能戰勝挫折,走好人生之路。
老子雲“勝己者強。”人生的強者就是首先能夠戰勝自己的人,青年更是如此。因為青年剛邁人社會,正是對未來的生活樹立信心的時候。我們講戰勝自己,很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戰勝自己頭腦中的私心雜念。如果一個青年的私心很重,隻把信心建立在自己個人前途和個人利益上,那麼一旦遇到挫逝,就容易心灰意冷,就會在人生的下坡路上越走越遠,甚至自暴自棄。蘇聯著名詩人萊蒙托夫說過:“一個頭腦裏隻裝著自己的人,這種人正是那種空虛的人。”空虛的人是不可能從挫折中擺脫出來的。
遇到挫折時,我們要有一種“責己”的精神,也就是說應該先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嚴於解剖自己,使自己日益成熟起來。
一個青年能從“自我”的小圈子跳出來,你就會有永無止境的追求,你的自信心就會更加堅定,你前進的路既使曲折也會變得平坦,因為你戰勝了自己。所有的失敗、挫折,都會在你的麵前黯然失色。
這是個愜意的寧靜世界,陽光燦爛如昔,柔風輕輕如昔,但願美好的時光,就這樣駐足,帶給你歡欣與鼓舞。
爆米花的老人
從我記事起,我家門前那條窄窄的小巷,他不知走過多少次了,肩上一根發黑的木扁擔,一頭是風箱,一頭是鐵爐,還有條帆布作的小矮凳。“爆——米花——嘍!”悠長地吆喝。直到我長大了,這小巷裏仍不時聽到他的聲音。一次,我遞了支煙給他,他怡然地接了,笑遘:“你是巷頭那家光屁股的小孩?”我的臉紅了。兒時,我的確,總是光屁股的。“你……沒兒女吧?”我小心地問道,怕觸著他的痛處。
“有的,一大群呢!”“他們不肯養你?”
“養的,可我不願閑著。浪費了這點手藝。”
後來,我便出來當兵了。過了兩年,回家探親,我又聽到了他那悠長的吆喝聲。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根根白發、那微微駝背,那多皺的臉,一絲愴然的心緒襲上我的心頭,我走過去:“你老伯,還這樣?”
“老了,爆不了幾年了……”他大約沒認出我,答著話竟自挑著擔兒走了。“爆——米花——嘍!”
今年春節,我回家結婚,新婚的日子裏,我一直希望他能來一次小巷,我想請他爆米花,帶回部隊。可是他一直沒有來。到部隊不久,妻便來信告訴我:那個爆米花的老人為救落水兒童死了。事跡登在市報上。
讀著妻的信,心裏哀哀的;那又鬆又脆的爆米花,我再也吃不到了。
最易於使人衰竭,最易於損害一個人的,莫過於長期不從事體力活動。
讀海
生活在海上,讀海是一種習慣,習慣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積聚的。
生活在海上,讀海是一種欲望,欲望是伴著闖海的經曆爆發的。
海,原是一頁詩,讀海,我的心就悸動;
海,原是一片風景,讀海,我的心就震顫。
我的心是葉飄泊的舟嗎?舉著帆讀海,便是一種艱辛。一種沉重,一種輕鬆,一種優雅——
艱辛之後,我便采擷著結果的甜蜜;
沉重之後,我便收獲著相思的冷凝;
輕鬆之後,我便義無反顧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