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憶君,愁聽清猿(2)(1 / 2)

他正在暗自納悶不已。這時那人忽又踏足而起,卻並未隨即開唱。隻是同時雙手互擊,宛似和音伴奏。

這般醞釀良久,歌者方又開始唱道,

“醉別江樓橘柚香,江風引雨入舟涼。憶君遙在瀟湘月,愁聽清猿夢裏長。”

這一番唱腔,卻又非常之婉轉低回,聽來當真令人心弦不由竟為之一顫。似是心中積壓著無限惆悵低徊、無比的感傷莫名。

如許低回綿然的歌曲唱完之後,那人卻又陷入無聲無息的啞默境地,天地如被團於無盡濛漾虛空的謎題中,色相紅塵猶若不再存在。

燕赤鋒心中鬱悶,再忍不住那種厭惡萬分的怒意,低低地罵道,

“這人不知是何來路,古怪之極,莫名其妙,八成是個神智昏聵,舉止乖張癲狂的瘋子!”

血龍卻不以為然地一笑道,

“我倒反而是覺得挺有趣的。雖然還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怎麼回事,但不管怎樣,應該都算是一個有趣的人吧。”

幾人正在交頭接耳地討論呢,卻隻聞那邊突地又傳來“嗆”然地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那個剛剛作歌的聲音大聲叫道,

“嚇,好刀!哈,好頭!”

稍停頓了片刻,隻聽“咕嚕”一聲,那人卻又繼續歎道,

“真乃好刀得配好頭。唔,不過,卻須還是酒最好!”

接下來,又是接連不斷的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顯然是那人正在暢快淋漓地牛飲鯨吸。

如是痛飲一番之後,那人似乎甚為快意,“哈哈”笑了一聲,拍手道,

“嗯,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哇!”

血龍被他如此這般一通搗騰,攪得再也忍耐不住。他當即猛力地將房門掀開,大步踏出門外,向前方雪夜極目一張。

卻見在一株低矮的樹木之上,正大馬金刀也似,坐著一個頭發蓬亂無比、滿臉絡腮胡須,眉似漆刷、目如閃電的中年大漢!

這中年大漢左手抱著一隻巨大的酒葫蘆,右手卻提著一柄形製顯得有些奇特的弧形彎刀。

說它製式奇特,是因為這把刀的寬度非常之窄,較之尋常長劍尚且要更窄三分。

因此雖然其實它的實際長度並不是很長,但看起來卻十分顯得非常狹長,此刻刀鋒猶自閃動著凜冽的寒光。

並且,這員大漢身材生得又格外地高大雄壯,可謂勢如奔馬,形如虎踞。即便是虎子那等魁梧的身高體魄,與之相形之下,尚且顯得頗有些難以比及,非可同日而語者。

這無與倫比的高大巨漢毫不理會衝出房門打量自己的血龍,隻顧不停地朝自己肚子裏麵倒酒。

一麵狂喝濫飲,他一邊用捉刀的右手搔了搔鼻子,暢然笑道,

“嗯,好酒,端的是好濃烈的一壺極其難得的上等好酒哇,可解我心,聊慰鬱懷!”

血龍隻看得張嘴結舌,目瞪口呆,大感奇怪,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恰虎子這時也走出屋外,徑自到了師弟身旁。望著那醉心酒鄉的大漢,心下暗自忖道:

看這人神態氣度,必定武藝超凡,可是觀其舉止,整個人卻又瘋瘋癲癲的大違常理,透出許多古怪。

他剛才明明還在地上踏歌,現在卻又已坐到了樹梢上去了。卻不知是個什麼來路?光顧此地,也不知又是為的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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