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八、二九(1 / 3)

第二十八章追查

餘生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間小小的房間裏,房間裏彌漫著藥材的味道,四處打量,看見床旁放著一個瓷碗,碗底沉積了黑色的藥渣。

他身子一動,感到胸口一陣疼痛,他想起來,自己被白芷一劍刺中胸口。

雖然最後白芷手向旁偏了一些,但收力已經來不及。

我怎麼會還活著呢?

他看見桌上洇了暗紅血跡的賬本,上麵有一道被劍刺穿的深深的痕跡,如果不是剛好把賬本收在胸中,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胸中傳來疼痛,可比身體上痛苦更讓他感到難受的是,自己愛上的女人,竟然是仇人的孩子!

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就是在等這麼一個機會?

可是,她為什麼要等到現在?為什麼不趁著我昏倒的時候,再給我一劍,讓我死去,反而還要照顧我?

如果是我早知道她的身份,我會不會殺了她?

餘生躺在床上,感到異常的痛苦,似乎五湖四海的海水都灌在自己的耳朵裏,耳朵嗡嗡作響,他感到天旋地轉。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外麵傳來一個女子與人對話的聲音。

一個粗厚的男聲咄咄逼人道:“我們給你提供誰是仇家的消息。”

白芷神情淒婉,點頭道:“是。”

男聲不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東西給我。”

白芷猶豫道:“可是他現在受了傷……”

男子喝道:“我不管什麼可是,我隻要那東西!至於你怎麼對待他,那是你的事情!”

白芷沉默良久,轉身向餘生的房間走來,餘生聽著腳步聲,立刻閉上眼睛,假裝還未醒來。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男子的目光跟隨白芷進到屋裏,看見躺在床上的餘生還有白芷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絲殺意,但猶豫後,卻還是沒有動手,這個女人的武功不比自己低,如果真出手,自己不一定能討了好處,現在要緊的是把少主要的東西趕快帶回去,不要節外生枝。

白芷看著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餘生,目光中有關切,還有更複雜的其他情感,片刻後,拿起桌上的賬本,出了房間。

餘生假意睡著,卻還眯著眼睛打量著兩人的動向,看見白芷那複雜的眼神,他心中也盡是說不清的情緒。

白芷把東西拿給中年男子後,男子看著滿是血跡的賬本,譏道:“還真是命大!”

白芷臉上一冷,道:“東西既然得到了,還不快走!”

男子沒有再說什麼,可臨走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這個笑容如刺一般刺在白芷心中,她明白其中的含義:傷了餘生的是她,要救餘生的也是她。

可她能怎麼辦呢?

當她知道有人能提供給她仇人消息的時候,她的心情是那麼迫切,可是真當她知道仇人就是餘生的時候,她心裏的痛苦比現在隻多不少。

我該怎麼麵對他呢?

說自己已經身陷在其中,下不去手?

還是找個人照顧他,自己一走了之,再也不相見?

看著中年男子離去,考慮良久後,白芷終於鼓起勇氣,進入房間裏。

當她推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床上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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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躺在床上的時候,聽到門外那個男子的聲音,很耳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他忍著疼痛,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拿著刀,跟在離開的中年男子後麵。

一看到這個微旁麵白的中年男子,餘生大吃了一驚,這人正是當初和顧朗在一起的高姓兄弟中的一人。

他一路跟在男子後麵,眼中神光時明時滅,因為身體還未痊愈,一路跟下來,餘生臉色有些蒼白。

中年男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想到身後會有人跟著他,他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些自信。

向飛來到一處外表堂皇的園子外麵,徑直走了進去。

餘生跟在後麵,正要進去,卻被守衛攔下:“你是什麼人?”

餘生淡定道:“我是前麵向飛的朋友,與他談生意的。”

守衛見他衣衫不整,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遲疑道:“那你等著,我去給你稟報。”

餘生忍著胸口的疼痛,目露精光,喝道:“我與他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遲了這筆生意,小心自己的差事!”

守衛被他義正言辭的樣子嚇了一跳,猶豫片刻後,讓到一旁,小意道:“您請進,我讓人給您帶路。”

餘生麵色不愉道:“不用,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餘生快步走進去,向裏一看,見向飛快要消失,立刻緊跟了幾步,最後看見向飛進到一間書房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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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關上門,看見站在書房中背對他的向飛,嘴角牽起一絲笑容,問道:“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見向飛久不作答,年輕人不耐道:“怎麼?沒有拿到嗎?”

見向飛還是不答,他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急走過去,手往向飛肩上一拍,隻見向飛撲到在地上。

向飛倒後,露出被擋到的視野,隻見一個身穿黑衣、臉色蒼白的人坐在書桌後麵,手裏握著漆黑的刀柄,正打量著他。

年輕人心中一驚,臉上卻露出笑容,笑道:“唉,餘大哥,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讓下人準備一些茶水什麼的。”

年輕人麵上帶著笑容,盯著餘生,邊說邊往後退去。

餘生霍然起身,牽動了胸膛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冷冷地看著年輕人,蒼白的嘴唇動著:“顧廣!”

年輕人提防著餘生,笑著道:“不知道餘大哥來這裏有什麼事?”

餘生冷聲道:“你是怎麼知道仇人關係的?”

顧廣看著餘生握著刀柄的手,一邊退一邊道:“偷聽來的。”

“偷聽?”

餘生一聲冷哼,顯然不信。

顧廣苦笑道:“我怎麼可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