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從省城回到縣裏,就讀隔壁縣裏的高中,說起來也奇怪,全市最好的學校不在市裏而是在一個縣裏,我想這得益於這座縣城的悠久的曆史。剛回到縣裏的時候,爸媽擔心我在這個小小的縣裏人生地不熟,非要送我到學校裏。在陌生的城市裏,父母總是給我充足的錢,讓我在生活上看上去跟城裏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從小學三年級就住校的我,早已習慣一個人生在陌生城市裏生活。多年不曾陪伴在我身邊的父母這一次堅持送我到學校去,我表示十分的不悅。盡管心裏不悅,我還是允許他們跟來。對於住宿這種事,相比其他初次住校的學生來說,我似乎覺得這一切都很自然,畢竟我有充足的錢,這樣我還是能活得像個人樣。而且我認為住宿是一個十分方便的事,隻要人去宿舍即可,學校早已為我們準備一切,如果說非要我自己去買點什麼東西的話,我覺得便是一盞台燈,一張書桌和一大袋衛生棉。如果可能我還是希望自己住在校外的,但對於學校極力要求外縣的學生隻能住校的情況下,我也沒什怨言可抱怨。畢竟在住校這樣的環境裏我已經生活了七年,再多一個三年我也覺得無所謂。
就讀的這所學校叫思南中學,到現在來算已經由112年的曆史了。這所學校占地麵積並不大,然而這裏的人數卻逐年在增加。這所學校四周被圍牆包圍著,有前後兩個校門,校門外則是街道。站在前校門口所能看到的便是三道拱門形的鐵門,中間有扇大門,兩邊是小的拱門,而學校永遠開著卻隻有靠右邊的小拱門。中間大拱門上方用濃厚的金色寫著“思南中學”。從鐵門朝裏看去,便是陡峭的石梯,石梯兩旁便是花園,花園裏垂吊著常春藤。從石梯走上去,出現一個平台,靠著平台左邊的是實驗樓,右邊則是霧水三拱橋,橋邊有些蔥鬱的大樹以及一小片竹林。從平台繼續往前走則出現新的石梯,從石梯走上去出現一扇沒有門的建築,建築上方寫著校訓“任重道遠,立誌成才”。老實說在這裏三年的生活,我從未做認真執行過校訓。穿過這扇門迎麵而來的便是一條狹長的林蔭小道,在小道中央立著一座女孩正拿著書靜靜思索的雕塑,在雕塑下方刻有“求索”兩個字。林蔭小道兩旁則是教學樓,左邊是高三教學樓,教學樓正對麵則是矮矮的圍牆——這也是我們的側門。右邊是高一、高二教學樓,教學樓對麵則是男生宿舍。從林蔭小道直走上石梯,視野瞬間變得開闊起來,空曠的操場中央立著一棵有著一定曆史的大樹,大樹四周被石塊圍砌起來,幾片樹葉正在緩緩下落。從大樹旁往前走上樓梯則是大禮堂,大禮堂一、二樓是食堂,三樓則是室內體育館。禮堂左側是籃球場和高三教學樓,右側則是教師辦公樓和男寢,辦公樓對麵則是女寢。
為了維護學校正常秩序,每個學校都會傳出一些離奇的故事來,我們學校也不例外。學校剛建不久,學生也沒有太多時,學校裏隻有一棟教學樓,便是現在的女寢。當時有一個女生就是從這棟樓背後跳下來死的,這個女生死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現在宿舍的右上方。後來隨著學校的升學率逐年提高,新的教學樓被建立起來,舊的教學樓就被改造成女寢。而挨著右方的教學樓被改造成女寢公共廁所,廁所牆上有很多手印,據說是那個死去的女生留下的,每年到她死去夜晚牆上就會多一個手印,去上廁所的人如果不小心還會被她附身去跳樓。
關於這個故事,的確嚇住了很多人,晚上大家都是成群結隊去上廁所,晚上也很少有人夜不歸宿。老實說我有去細細研究過這個故事,在女廁所牆上的確有手印,但是沒有她們所說的有很多,我猜大概是曾經剛刷完牆不小心留下的。而說晚上會被俯身去跳樓這件事,我也曾經常在半夜一個人起床去上過廁所,直到現在我一就好好的活著。
2010年—2013年,我就住在這個充滿鬼故事的寢室裏,對於不喜歡群居的我為什麼非要強迫自己住在一個八人的寢室裏,如果說非要一個理由,那麼就是我是一個女生,不管走到哪裏,我也難以逃脫在女人世界裏不停周旋的宿命。而我現在無非隻需要一個容身之處以至於,不流浪街頭,對於那些斤斤計較,我無需去理會,我也無需去辨別那些真善偽惡。從本質上來說對我沒有什麼影響。
寢室是由原來的教室改造而來,所以很寬敞。寢室裏共有四架床,每架床有上下兩層,兩兩分別擺在中間櫃子的兩側,每個櫃子有四格,每人一格用於裝自己的私人物品。寢室門靠著左邊第一架床而開。我們寢室一共有六個人(我們寢室是由各班寢室分配好而多餘出來組成的混寢,所以隻有六個人。)分別是我、飛兒、飄飄、珊珊、小穎和雪兒。飄飄和雪兒住在靠門邊的一架床,我和珊珊住在靠窗與門並排的那架床,飛兒和小穎住在我們對麵,在我們住的這兩架床的中間靠牆處擺有一張桌子用於放洗漱杯。剩下的一架床放雜物。寢室沒有獨立陽台,也沒有獨立廁所,隻有與門平行的那麵牆與床鋪還有一米的距離,在牆的上方按放著一根較細的鋼條,用於我們晾衣服。毛巾掛於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