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開戰在即,楚昭國終於下了戰書。
其實楚昭國並沒有要真正挑釁的意思,隻是聞逸塵不舍得自己的親妹妹受到如此屈辱,想要給禇湛一個警告,但這恰好中了禇湛的下懷,禇湛早就想要開戰,隻是缺乏一個理由而已。
兩日內朝堂之上就誰去出征打這第一仗充滿了爭議,因為禇湛竟然任命寧月容為總元帥,錦樾為先行大將軍。
眾所周知,一國宰相向來是以文臣居多,且理應留守朝中出謀劃策,禇湛卻劍走偏鋒,要寧月容與武官一起上戰場。
錦樾回朝不過一月,兩日後便要再出征,錦十三心中十分不舍,上書自薦希望成為先鋒,與錦樾一同出征。
禇湛當然不同意,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他於公於私都不願意錦十三去。
離出征隻剩兩日,無論錦十三怎麼哀求,禇湛就是不同意讓她跟著錦樾出征,錦十三這回也是鐵了心,跪在禦書房門前不走,禇湛一向性子涼薄,見她為了錦樾如此長跪不起,心裏也免不了有些生氣。
兩人互不相讓,夜涼如水,錦十三跪在禦書房門前冰冷得石階上腰板筆直,禇湛在禦書房內也是渾身坐立不安,心煩意亂。
一旁的太監總管劉文觀察著禇湛的神色,瞧著皇上今日裏難得的心浮氣躁,一個奏折看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見翻頁,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突然外間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劉文趕緊上前訓斥道:“什麼要緊事情非得打擾皇上?!”
小太監低聲說道:“劉總管,貴妃娘娘派貼身婢女給皇上送來了這個。”小太監說完將手中的托盤呈給劉文,托盤之上隻放著一張疊著的白紙條。
禇湛雖然將皇後廢了,但隻是將聞儀降為貴妃,劉文不敢有所怠慢,立即將紙條呈給了禇湛。
禇湛打開紙條一看,白紙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妾心如故,望君一敘
對於聞儀,禇湛心中並無太多感情,隻是念及她楚昭國公主的身份,不得不娶了她回來,這個女人也一直恪守本分,並未要求他給予太多,今日主動要他前去,必然已經是對於廢後之事按耐不住,也是該跟她見一麵的時候了。
禇湛對劉文吩咐道:“去鳳舞宮。”
出了禦書房,禇湛正見錦十三跪在殿外的石階上,算來已經跪了一個時辰。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麼是能讓禇湛皺眉的,那也就隻有錦十三了,他對於她當真半點法子都沒有。
“起來。”
錦十三這回是卯足了勁跪下去,說什麼也要讓禇湛同意自己跟著一起出征。“皇上要是不同意微臣跟著出征,微臣今日便長跪不起。”
禇湛眯了眯眼,“錦十三,你還學會威脅朕了?”
錦十三不敢抬頭看禇湛,隻低聲哀求道:“九哥…”
禇湛的心驀地就因為這一句“九哥”融化了,歎了口氣說道:“快起來,夜裏地上涼。”
錦十三這才抬頭看他,一雙眸子在月光下顯得黑亮靈動,禇湛哪裏受得了她這般撒嬌的眼神,立即投降繳械。“罷了,朕答應你,快起來。”說完伸手便將錦十三從地上扶了起來。
錦十三借勢靠在禇湛耳邊小聲說道:“謝謝九哥。”
禇湛微微一笑說道:“宮中馬上就下匙宵禁了,今晚你就宿在宮中吧。”
錦十三點點頭說道:“微臣遵命。”隨後又靠近褚湛耳邊說道:“九哥,不如今晚我陪你喝上幾杯?”
褚湛難得微微一笑,看得旁邊的劉文一愣一愣的,平時喜怒不言於表的涼薄君王一晚上的情緒卻被錦十三左右,看來錦十三看似年輕,憑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日後必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劉文,擺駕清湛殿。”
劉文遲疑的小聲說道:“皇上您剛剛說…”
劉文話未說完,褚湛便打斷道:“叫人給貴妃回個信,朕今日不去了。”
“是。”劉文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