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銀鈴分別之後,丁寧便用她告訴的法子,時常將黑珠含入口中,一呼一吸之間,默默感受黑珠內的真元,每次吸氣便能帶動一絲真氣在體內遊走,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可隨著一口氣吐出來,那一絲真氣也隨之歸於天地,以他看似大方,實則吝嗇的性子,自然不會隨意胡亂嚐試,畢竟黑珠又不能自行吸收天地靈氣,更無法自行凝練出真元,所以每用一絲便會少上一絲。
雖然不舍得,丁寧這月餘以來還是每日堅持將黑珠含入口中,時長不等,有時也將乳白晶珠含入口中,盡量減緩呼吸間隔,讓呼吸逐漸綿長,結合以前從府內修士武夫那知曉的門道,重新認識修煉一事,修道一途。
有了切身體會和正確的認知,今後再麵對這些人底氣也足些,他選擇留下觀戰,一是出於好奇,二來,是想通過他們之間的廝殺來印證這些天對於修煉一事的體會。
見情勢急轉直下,丁寧陷入沉思,帶著些許不解。
從黑旗衛出陣到死絕,從執命司修士機關算盡的一連串攻勢,再到錦衣公子身死,前後不過六十息,在他來看,七人當中最重要的一環,不是錦衣公子遞出的一劍,而是城頭道人隔絕百丈內的天地靈氣的的一記斷手。
隔絕天地靈氣,意味著將楚妍淑氣府內的真氣,在這一方天地之內隻能吐,不能納,本命飛劍失去聯係便可證明道人確實做到了他該做的,然而從她爆發出的修為來看,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多少影響!
難道此間除了天地靈氣可以用於修煉以外,還有其他修煉的法子?
丁寧心頭巨震!忽而心悸不已!舉目望向了赤發女子,想從她身上找到答案。
楚妍淑雙膝陷入官道,整條隻見白骨的手臂,已重新長出了血肉,但尚未完全恢複,整條手臂看起來鮮血淋漓,尤為恐怖。
麵對氣勢磅礴的正麵一拳,抬起血臂正麵相迎,拳峰對拳峰,沒有絲毫退讓。
看似平淡的一拳轟然相撞,赤發女子半步未退,仿佛來自與天神的拳峰處卻有極為細微的裂痕出現,隻聽“哢擦”一聲,裂痕陡然撕裂開來,激起一股巨大的龍卷罡風向四麵八方卷去,紫衣婦人射出的銀針也隨之向外蕩去。
身著金甲的三兄弟不等風停,再度同時揮出一拳,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力道,不同是雙方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楚妍淑微微吸了口氣,抖了抖手腕,腳底突然炸開一道血紅真氣,使得腳下多了個大坑,淩空而立的女子血色發絲隨風亂舞,向前踏出一步,依舊拳峰對拳峰揮出一拳。
龍卷罡風頃刻消散,由三人真氣凝結出的罡拳瞬間破碎,三人還沒來得及吃驚,金甲便連續閃耀了數次,在三人身形成一座金甲巨盾。
楚妍淑一拳打在金盾上,三人舉盾一退再退,筆直的一條官道好似被巨犁刨過一般留下一道深溝。
僅是一瞬,兄弟三人便越過了紫衣婦人,更是直接撞向了黑旗衛的那位將領。
將領冷哼一聲,以蠻力牽扯著戰馬向一旁倒去,雖然急急避過,可心愛的戰馬腿骨折斷,哪怕醫好,以後再也無法並肩作戰。
“沒事,以後我養著你。”將領輕拍戰馬額頭,將兩支短戟握在手心,麵如冷霜,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