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太清楚我這是第幾次參與實驗了,我記得我曾經是個科學家,在變成數據後去過好多個世界。
變成過凶猛的西伯利亞平原狼,也做過一段時間野蠻人的首領,當過海軍抓到過很多想當海賊王的人,也當過老板賣過可能會導致兒童停止生長的劣質醬油......也許因為我是所有世界的第一段人類的數據,即使在世界不斷的變動下我始終存在著。
不知道下一次我又會去什麼樣的世界,參與什麼樣的實驗,我想,我或許是代替著我“活著”吧,代替那個現在或許選擇冰凍來感受那種“靜止”感覺的自己吧。
emmmmm,那麼我這次就參與一個“文明比較原始”的世界實驗,去檢測一下文明初始時代的數據運行。
開始植入世界......
夜晚,天氣有些冷了,一群身上披著獸皮,脖子上掛著動物獠牙的壯漢圍坐在火堆旁開會,盡管剛經過秋季的收獲,但會議仍有些沉重。
“穀,你說要族人去種植那些食物?有這個力氣我們能打下十一頭大豬了。采下能喂飽十一個人的果子了。”說著一個大漢伸出了自己的十一根手指,然後炫耀似的擺著手。
“十一,把手放下,我知道你想說很多,但是你想想咱們族群裏現在有了多少人,你的孩子出生後咱們族可就超過九十九個人了,這次咱們除了告訴大家穀發現附近可采集的食物變得不足外,就是推出‘百’這個新的單位。”一個頭上插著鳥羽的老者喝止了名為“十一”的壯漢。
......
隨著會議的進行,我依稀聽到了一些“部落需要一位開拓者,帶領一部分族人遷徙到新的土地”,“先祖會通過火焰告訴我,我們該去向何方”的土著語,作為聖物的我有些困,半眯起了眼睛,這天氣又要開始變冷了,按照習性我也快該冬眠了。唉,農作物早晚會把人類給征服的,征服了人類它就離征服世界不遠了,人類馴化它,還是它馴化人類?誰知道呢。我這個帶殼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思維繼續發散,會議繼續進行。漸漸地會議變得安靜,大家都很緊張地盯著那一個頭上插鳥羽的老頭。
那個在人類族群裏唯一的老頭把一個龜的殼扔進火堆裏,慢慢地烤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我默默地瞪圓了半眯著的眼睛,試著轉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卻由於被一個少年抬著而無力“回天”。----把我從河裏抱回來當聖物的熊孩子。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低下頭看向了我的眼睛。
“年輕人,你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別把生命浪費在這裏。把本龜放下。”深沉的目光從我的眼睛透出直泵入少年清澈的雙眼。但他眼中隻映著人群中央的那團火焰的光芒,他的眼中那火焰將我吞噬。
我感到了不安,六肢縮回了殼裏,往日帶給我安全感的殼,卻有一種被火包圍的灼燒感。“沒事沒事,那老頭還有一堆傻牛的胛骨可以用。”......
會議結束後的幾個月裏,穀帶領著一些族人離開,聽從巫的指示沿著河往河的下遊走,去尋找新的可以居住的地方,如果找到了,穀或許可以成為新的部落的首領,並種植那些和他名字相同的植物“穀”。
穀某些程度上講成功了,他找到了一片新的適宜居住的地方,他用斧頭和火焰開辟了一片土地,用來種植穀,但是穀的收成相比於物產豐富的新土地上的采集差了很多,還要派人每天守護照看,這相比於采集和狩獵是很無聊的。
叫十一那個傻大個帶頭表示過反對和不服,但他後來在一次狩獵過程中死掉了,而且種植的穀也在那之後不久有了收獲。對帶領他們找到新土地的穀反對的聲音逐漸少了很多。一年年過去,人們發現由天氣決定采集收成的時候越來越少,這似乎是好事,但感覺生活中更多的時間都要守著那些種在地裏的“穀”了。
本龜把這些看在眼中,輕歎一口氣。
本龜很清楚那些傻牛的胛骨快要用完了,把本龜從河裏“請”過來的巫的候選人自發的一次嚐百草(作死)行動中死翹翹了,老巫也老死了,而穀自從客串了一把巫,“聽到先祖的指示”後似乎上癮了,啥事都要卜一卦,大家一聽是先祖的意誌完全的無腦的支持,本龜還是先撤吧,穀那小子最近看本龜的眼神不太正常,估計是要做出什麼重大決策要用到本龜了......
穀這小子盡管有些狠,但有一部分也是為了人類的發展,本龜的主要作用似乎就是用殼去傳達天意了,文藝點說不定還能被刻上甲骨文。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唉,能不入就不入,現在我是龜族代表,而且人類的神話故事現在地獄還沒建成吧,隻能和他們的先祖和圖騰擠一擠了,也許我還能和他們一起組成個神龍啊,獅子組成頭部,蛇組成身子,鷹組成爪子.......我來組成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