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元祖氏越來越不把宗主放在眼裏了!他自視功高,在這虹虛之下,器宗無人在其之上,幾百年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隱匿在器宗亦或是在外處!”
“依我看來!宗主也莫要生了火氣,元祖之心,已不再器宗,而是那虹虛之上。若不是此刻,他在勤武閣台之中欲突破虹虛,無心聚首,隱藏了氣息!也不無可能!”
“那便是最好!”連山氏一臉怒容:“這元祖氏越來越是放肆,往前隻是急要離去,此刻是要向其求見,日後怕不是要向他拜禮了不成。”
“宗主,稍安勿躁,我想來這並非元祖府本意,安心觀望弟子之爭,不要讓一人壞了氣氛,古府,你也莫要再火上澆油,畢竟是同宗同氣。”他自是知曉古荊府門與元祖氏向來不和,煽風點火之事毫無忌諱,宗主連山氏此人輩分極小,最為計較不敬之事,尤其是這同為風墟上境,元祖氏為天子,而這宗主也為器宗驕子,時刻要與元祖氏計較。
“天陰未曾閉眼,他自是沒有離去!”自始至終,連山氏都未嚐覺察到一絲氣息。
劉鶩回至峰火爐中,他站在二層天級,那熊熊燃燒的古門,刻畫著密密麻麻的齊金文字,從凹壑之間散發耀眼金色,他每曾靠近這通往地階鍛造的入口,便會如同火燒,這裏的熱度實在是太高了,高得要時刻化作一灘燭水。劉鶩猶豫再三,他在門前徘徊,這一層天級已讓他在鬼門關中走了一遭,便隻覺要神形俱滅,縱使他在二層之中造器如此之久,那一層天級也是成了夢魘。
“呼!”劉鶩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眼前的大門,那大門盡頭是一座熊熊的火焰山,一口巨大的熔爐倒立在山的中央,這是個獨立的虛空,那通往山前的一道獨木橋,也周身環繞著窒息的氣焰,劉鶩往前走去,那身上的肌膚似乎要變為焦炭,如同筋脈血肉要從包骨之中褪去,他越是深入,一股無形的壓迫在心口越來越重,連同腳步也愈發緩慢,這腳下的獨木橋越來越長,越來越細,他本是汗如雨下,在空中時刻化為一陣陣白氣,身上的粘稠隻留下幹澀的鹹細,劉鶩喉口幹燥地快咽不下氣來,他心中已是決絕,甚至加快了步伐,他知曉自己撐不住多久,那眼中的腳下已搖搖晃晃,下處的岩漿不斷地冒出鮮紅的氣泡,顏色在劉鶩眼中就是如那滾滾的鮮血,他不敢再看,牢牢地盯住前方的出口,那是一道黑點,越來越大,他知道,盡頭已是不遠。“啊!”劉鶩渾身傳來猛烈的刺痛,這刺痛如同海浪一般,不停地敲打劉鶩的心魂海岸,隻是幾步,越是艱難。他再也抬不動腳了,他不甘心,從身後緩緩拔出那堅硬的長槍,一把橫在胸前,任憑左右搖晃,依舊是不落不倒。他狂笑一聲,咬緊牙關,卯足了最後一點奮力,一點一點邁入了黑點之中,他眼中的敞亮,是那熊熊燃燒在火焰山頂的巨大熔爐,在劉鶩手中,出現了一片赤色流蘇,上麵刻畫的是兩道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