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羅的話猶如一記閃電讓她忽然警醒,想著當初她信誓旦旦地答應他尋找血脈消失的原因時仿佛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像是忽然間蘇醒過來,猛地痛了一下。
這是從來都沒有的情況,是因為毓羅前輩對自己失望了嗎?
轟--門被重重的推開,她抬頭,卻是一群臉生的小太監。一個個看上去不懷好意。
“你們--”剛說了半句話,她腳下一軟,渾身都不聽使喚了。
兩個太監上前一步挎起她就往外走。
“你們是誰,放開我···”她的嘴布條封住,連眼睛都被蒙住,隻覺得耳邊驚得可怕,她混沌在一片黑暗中,連意識都有些渙散,她趁著自己還有一絲意識,拚命將頭上的一支發簪甩了下來。但願一會彩兒姐姐回來能夠看到···
眼上的黑布被拿掉,水幻慢慢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朝上座的方向看過去,臉上劃過一絲愕然。
座上的女子笑意嫣然,朱唇輕啟:“怎麼,沒想到,還是嚇壞了?”
水幻平了一下心裏的小波瀾,看來彩兒是不會來救自己了。座上的人可不就是她的主子,那個千方百計把自己拉到宮裏來的愉妃?
她知道愉妃讓她呆在宮裏一定不安好心,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快到她覺得好像就是在做夢一樣。
“娘娘夤夜將我綁過來,所謂何事?”
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靜了下來,看來她是要說出最終的目的吧。
“你這個洛州的奸細勾搭太子,混入宮裏,本宮還未先問你什麼,你自己倒是開口了。”
水幻的手心滲出汗來,她怎麼查到的?這件事除了夏侯宸和他的幾位死士,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你不必懷疑本宮的能力,從見你的第一麵起,本宮就已經知道你不是中州的人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道道驚雷,直讓她無法招架。眼前這個不到四十歲的女子,眼神竟然是如此的毒辣。可她怎麼就會露出破綻呢,或許隻是詐一詐她也說不定。
總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水幻慢慢回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
“你不必裝了,本宮給你看一樣東西,相信你很快就會招的。”愉妃招招手,阿綠從內室中取來一卷畫卷,當著她的麵緩緩地展開。
當畫像中的人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的麵前,水幻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蒼白。
她試想過好幾種結果,卻從來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愉妃似乎很滿意水幻的表情,看來她的猜想果然是對的,是她,竟然是她!
時隔二十多年,他的子嗣終於要回來報仇了!
畫上的男子玉冠錦衣,風流倜儻,年歲也就二十有餘。那雙眸子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了,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畫像時,她也是這樣癡癡地看著。
可他的畫像怎麼會在中州的皇宮裏出現,水幻的心裏湧上了可怕的念頭,眸光掃過畫卷的右下角,她看著那幾行小字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
“建仁三十三年,皇三子夏侯明弱冠之禮····封太明親王,賜居明王府····”
皇三子,夏侯明···太明親王···幻太明
腦中思緒煩雜,她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忽的鑽入了自己額腦子裏。
白澤城主拾綽曾說過:“正因為主上不是洛州人,最後才會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也不想想當年,主上是怎麼帶著他們建起屬於自己的城池?主上家世顯赫,隻因為得罪了皇親貴族遭臨滅頂之災,為避禍才不得已偷偷潛入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