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是你···”那樣說明你的心是向著我的····夏侯宸有些失望道:“那你為何多此一舉去找太醫作證?”
水幻心裏微微不快,但還是解釋道:“我隻是不想惹禍上身罷了,誰知道那個害我的人會這麼精明。”
“這麼說,你並不知道那安胎藥有問題?”
“嗯,”
夏侯宸略帶諷刺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直覺讓你未雨綢繆,提前找太醫作證,你對之後的事情完全不知道?這個理由也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
水幻終於聽出了夏侯宸的意思,忍不住跟他保持距離。壓著怒氣道:“你懷疑我?”想著方才連愉妃都出麵幫他,而他卻隻是在一邊看著,水幻隻覺得心裏非常難受:“夏侯宸,你這麼說真是太過分了。”
夏侯宸神色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延續那種讓人厭惡的口氣:“不是我要懷疑你,而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汀蘭,你真的隻是洛州人嗎?”
水幻怔怔看著夏侯宸猜忌的眼神,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麵前的這個人,不隻是一個荒漠上性命垂危的逃生者,更是中州的儲君。想起每次與他爭吵,他都拂袖離開。眼中雖然充滿憤怒,但是並不像現在這般帶著敵意,她說她是洛州人,也許夏侯宸從來都沒有完全相信吧。
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觀察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尋找她的破綻,是不是從心底在懷疑···她是他的政敵派來的臥底。
“現在我說是或不是對你來說還重要嗎?”水幻反問道:“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夏侯宸掩飾心底的難堪道:“你不要亂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要你親口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說我不是鎮南王派來的細作。告訴你今日的事情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是或不是,在你的心裏,又有何區別?”
“汀蘭···”
水幻撇開他的攙扶:“你若不信我,就不要裝作很相信我的樣子。這樣很讓人討厭。”
夏侯宸終於沒了耐心,冷著臉道:“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問你一句,你還擊幾十句。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水幻瞪了他一眼,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自行走在了前麵。
夏侯宸本想追上去,但不知道為何他停住了。
他不明白汀蘭為什麼那麼生氣,他隻是想確定汀蘭究竟是不是皇叔的人,這樣心平氣和地問她,不過是為了一個答案。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拉去暗衛那裏受刑逼問了,真不明白他還沒生氣,她生的什麼氣!
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一顫一顫,雙膝跪了那麼久,想必還未恢複。單薄的背影突然讓他的心底湧上一股奇怪的感覺,但是想起自己曾經告誡過自己,他這一生都不想被女人牽絆,他邁出去的腳步還是默默地收了回來。
多年以後,每當他回想到曾經的這一幕,他總是在想,如果當時他能不管不顧地上前拉住她,能夠把心底最原本的自己展現出來,或許之後的幾年就不會在後悔中度過。如果知道此刻的放手便是一生的遺憾,或許江山、地位就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