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心什麼地方崩潰了,坍塌了,有什麼不一樣了。說不清,道不明,糾纏著,困惑著……讓他迷茫,讓他顫悚,讓他驚恐。那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讓他不知所措,讓他惴惴不安,讓他焦灼渴望……
心中被種了一粒種子……
回到北蠻,他鬼使神差般,調動了在錦繡的所有暗線,也要知道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以郡主的身份入了皇宮……
他知道她與錦繡二王爺有些情義……
他知道她與四王爺也糾纏不清……
他知道馬場上她受了莫大的委屈,怒火攻心、悲痛欲絕……
他知道她會做好吃的糕點,讓他也仿若嚐到般香甜……
他知道她喜歡雪中的梅花……
他知道錦繡的太子病逝,讓她痛不欲生,久久不能釋懷……
他知道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真誠善良,純美無暇。她珍惜親情,善待友情,一朵花,一枝梅,一個香果、一個孩子天真的笑顏,一句真心的話語都讓她心存感激,回以泉水般甘甜清洌的美好……
深夜裏,他的心不再冰冷,灰暗的內心世界裏有了一絲溫暖的色彩……
之前,他從不在乎女人,母親的苦難讓他的心久久地冰封了。從沒有女人走進過他的心裏,女人對他就象白紙一樣毫無色彩,沒有溫度,沒有觸感。他不知憐惜,也不懂情愫,更不知那份刻骨的困惑便是思念……
門“嘣。”的一聲被推開,一個夾裹著寒冰冷冽的身影闖了進來,“七弟,你這破宅子就顯得比別處清冷……”
“三哥,大冷的天你怎有空到我這裏來了?”他抬起頭,好笑地看著穿得厚厚象狗熊一般的男子。
他的三哥,三王爺卓湛,唯一一個從小便與他親厚的兄弟,也是唯一一個看到他笑臉的親人。
他嘿嘿一笑,甩掉厚厚的披風,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麵,拿起他手邊的茶一飲而盡,“我聽說父王又往你這塞女人了?”他神秘探尋的樣子,讓他一下子就笑了,“是啊,我正愁不知該如何處理呢。”
“嘿!我來了,你還想往哪兒處理?歸我了,歸我了……”他忙不疊地說道。
“三哥,你府裏的女人都快編成軍隊了,你就不嫌多?你受得了嗎?”他譏笑道。
“上一次你把那些驕美的人兒送上了大雪山,我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不是朵朵鮮花都插在了牛糞上嗎?真是便宜雪山上那幫臭小子!這次,說什麼一個也不能漏出去了。三哥知道你不喜歡女人,可三哥就不一樣了,三哥別的本事沒有,就隻有討女人歡喜的本事!七弟,這些女人放在你府裏你也煩,都歸我吧……”
“父王問起,由你頂著。”
“你就說那些女人耐不住寂寞,都跑我哪兒去了……”某王爺厚著臉皮瞎掰道。
“噗……”剛喝了一口新倒的茶,七王爺卓雄全噴出來了,“三哥你……”
對麵的某人摸了把濕淋淋的臉,不以為意地說:“七弟,我這還不是替你消災嗎……”
“三哥,你……你就不怕府裏的那些女人把你骨頭都啃了?”
“嘿嘿,三哥我龍騰虎躍,精神旺著呢!這個世人都知道……”某人揶揄著說。
“三哥,這下你的名聲可就更不好聽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誰象你,跟女人犯忌……不過,七弟,不怨三哥說你,你怎麼著也得生個小崽子吧,要不然你母妃在地下怎瞑目……”
話一出,三王爺卓湛就悔了,哪有他這樣勸人的?
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瞧我這張臭嘴,七弟,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三哥,我不怪你……”輕輕地聲音帶著痛楚。
“唉,七弟,你老這樣也不是辦法。”
“三哥,我……我想明日向父王請奏,去錦繡為你求一門親……”許久,七王爺卓雄低著頭喃喃地說。
“啊!你還嫌我女人不夠多?”三王爺驚道。
“你不是一直未有正妃嗎?錦繡多美女,皇妹以錦繡公主的身份嫁入了錦繡,怎麼也不算真正的聯姻。我們再去求門親,這樣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