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經濟來源,歆瑤滿心歡喜。
能不歡喜麼?久旱逢甘霖,吃了快一個月的齋,終於算是盼到開葷的曙光了!不僅如此,再堅持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給家裏創收呢!想到這裏她就特開心。
‘咚咚咚,咚咚咚’
已經熟悉了的敲門聲,隻不過聽上去帶著幾分急促。
薑歆瑤剛把自己和書包一起扔在床上,隻得不情願地起身去開門,探出去一個腦袋問道:“大少爺,有何貴幹?”
楚安歌一把將她揪了出去。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要幹嘛?”歆瑤一緊張,本能地將雙手護在胸前。
“誰要對你幹嘛啊?你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我問你,你們今晚是不是見麵了?”楚安歌急躁地問她。
薑歆瑤正琢磨著他的前半句話,對於每一個女人而言那都是重點。於是她故意抬起頭挺起胸:“什麼呀?什麼叫自我感覺良好?”
楚安歌白了她一眼,片刻間,表情由急躁變為煩躁再變為暴躁:“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冷若玲什麼了?”
“哎呦,楚公子,消息挺靈通的嗎。”薑歆瑤全然沒把他的暴躁當做一回事,在她眼裏,那不就是找了份兼職麼,又不是真成了失足婦女了,更沒有違法亂紀。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S外生存法則!”他瞪著她。
“什麼?”
“你越界了!”楚安歌給她定了罪。
“大哥,要想遵循你所謂的生存法則,前提是我得先生存下去!”薑歆瑤不甘示弱,瞪了回去——有理不在聲高,更不在身高,憑啥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
“你是不是沒錢花了麼?”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貴公子啊?”薑歆瑤反問,她有些不高興。
人窮本身不可怕,被人說窮才可怕,被自己最在乎的人說窮那更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歆瑤作為窮人那可憐的自尊心一下子讓她變得萬分敏感,聽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楚公子顯然不懂這個理,他也未察覺到薑歆瑤的情緒變化,反而是拍了拍胸口,輕描淡寫地說道:“沒錢你跟我說啊,我給你!”
他的樣子,不是大方,反而像是施舍。薑歆瑤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你說你,缺錢就跟我說嘛,不說我怎麼知道……”楚安歌說著還掏出了錢包,用他的食指和拇指從裏麵捏了一疊錢出來。
薑歆瑤搖了搖頭,不想再與他廢話,奪路而逃。她心中自嘲,薑歆瑤啊薑歆瑤,如此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你怎麼能指望他會懂得人間疾苦呢?
直到薑歆瑤‘啪——’的一聲將門合上,楚安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怎麼了嘛……”他在門外喃喃道。
歆瑤背靠在門後,不知該如何回話。這木頭腦袋,明明是人之常情的事情,真的意識不到自身的問題麼?
可偏偏此時的楚安歌壓根就想不明白薑歆瑤生氣的原因。他反省了一遍自身言行,不僅沒有察覺到不妥之處,反而覺著好心沒好報竟還有幾分委屈。他隻當是女生遇到那幾天特殊情況導致心情不佳,大度地原諒了薑歆瑤的無禮,敲著她的房門告好心告誡道:“如果你還是執意要給冷若玲當家教,那麼千萬千萬記住,至少至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住在我這兒!……”
薑歆瑤忍無可忍,拉開門,冷冷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讓別人知道我住在你這兒?對我一個女生有什麼好處麼?”
“沒……沒有”楚安歌說著撓了撓後腦勺,還想說什麼,卻沒有來得及。
‘啪——’
又是一聲絕決的關門聲。
那一夜,薑歆瑤難以入眠。她向來不屑門當戶對這樣的傳統說教,可眼下她突然意識到,那不過是事不關己時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