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暴走
暖流流過全身，刺激著葉清玄的每一根神經，此刻的他仿佛十分清醒，能夠感受到周遭的一切，潮汐的拍打聲，黑衣人的議論聲，喧囂的海風聲，連這樹枝，沙子，天空，星辰，月亮都發出了奇妙的聲響。
萬物皆有聲，這是一種微妙的體驗，世間萬物都對葉清玄說著悄悄話；這是一種微妙的聯係，葉清玄都能聽清楚世間萬物的聲音。
葉清玄感覺全身舒服極了，就好像是一條魚兒在海洋中遨遊，就好像是一隻鳥兒在天空中飛翔，對，就是這種感覺，廣闊，自由。
暖流向著眉心處彙聚而去，凝成了一團。
葉清玄身體像是一沉，四周竟又變得無比安靜，莫名的，他漂浮在了一個廣闊無比的漆黑空間裏，這地方似曾相識，自己好像來過。
空蕩的四周回想起指甲摩擦玻璃的尖銳聲。
“你還是來找我們了。”
“你們是誰。”
“能幫你的人。”
聲音中帶著一絲莫測。
“怎麼幫我？”
“幫你重修武道根基，幫你感悟天地，你不甘就這樣死去吧，不甘就這樣不明不白吧。”
“你們會讀心？”
“我們既然存在於你，當然會有你的意識。幫你很簡單，隻不過有一個代價。”
這聲音似乎不再刺耳，反而有著一種勾人的魔力，把葉清玄一步一步往深淵拉去。
“什麼代價？”
“把你的身體，意識都借給我們，隻有你願意，我們才能用，才能好好地幫助你。”
“要怎樣做？”
葉清玄仿佛一個經受不住糖果誘惑的幼兒一般，就伸手接了過來。
“閉上眼睛，不要多想，放鬆就好。”
這一刻的葉清玄放棄了思考，空洞的眼神中隻有漆黑一片的空間。四周開始有了些許變化，浮現出一顆顆白色的，曾經被藍色流光吞噬的“元”，那些白元在空間中旋轉，閃爍著黯淡的光芒，互相串聯了起來….
海岸旁，五名黑衣劍客還在議論紛紛，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葉清玄的變化。
葉清玄蒼白的臉頰開始發紅，身軀散出一道道蒸汽，鼓動起白袍，鼓動起身旁的風沙，手掌，腳掌都開始了不停地晃動。四周的空氣都被烤的炙熱，衝開一波波熱浪，紅色的皮膚開始發紫，白跑上的絲線隱約有點燃之意。
黑衣人抓著衣襟晃動著。
“好像突然變熱了，是我的錯覺嗎？“
“哐當“，”哐當“。是金屬搖晃的聲音。
“怎麼了？“
五個黑衣人轉頭看向葉清玄，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副駭人的景象。
葉清玄的四肢瘋狂抖動著，那白袍已經燒了起來，一股濃烈的焦味刺著鼻子，蒸汽退去，從葉清玄的毛孔中不斷彌漫出黑色的雲霧，將葉清玄緊緊地包裹起來，好像蟲蛹一般，突然，那蟲蛹破裂開來，變成一道道凶惡的火焰，纏在葉清玄裸露的上半身上，火焰在身上熊熊地燃燒著，推開一層層熱浪，那火焰盤上插在四肢和兩胸之間的寶劍上，一會兒全化成了鐵水，流淌到了泥沙上，那火焰鑽進傷口之中，阻擋住了流血，縫補了缺口。
“這….這是什麼情況？“
其中一個黑衣人吱吱唔唔地叫著。
葉清玄的身軀慢慢浮了起來，黑色長發無風自動，火焰在空氣中翻騰，紫色的肌膚逐漸退去，變得更加潔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質。
葉清玄無意識地抬起眼皮，血紅色的瞳孔發著幽幽的光芒。葉清玄像隻野獸似的扭了下脖子，張著嘴巴。
“你們好啊。“
陰冷而刺耳的聲音穿透了五個黑衣人的耳膜，嘴角勾勒起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