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清眼一厲,“母親能有什麼大事?你胡說什麼?”
秦婉華不鹹不淡道:“我說的可是實話,聽不聽在你。”
秦婉清冷哼一聲,待要說話,側旁有個清淺的聲音道:“六妹是什麼時候回府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秦婉清臉色一變,頓了一下,才回頭笑道;“四姐也來了?”
她身後著煙霞色妝花緞織百蝶穿花褙子的秦婉語點了點頭,“府裏有貴客,我怎麼可能會不來?才剛稟了老太君過來招呼客人的,沒料到會看到這一出。”
秦婉清暗咬牙,這下秦槿回府的事恐怕是再也包不住了。
那邊廂,秦槿雖然穿著鄙陋,不過她毫無自慚之色,由誇讚那些小姐,又說到一些讓人聞所未聞的奇聞軼事。她口才本就不差,加上又是在這些少見識的閨閣小姐麵前,一半真實一半吹噓,頓讓那些小姐忘了她不堪的外在,畢竟都才十多歲的小姑娘,哪裏會沒有好奇心?個個兒聽得津津有味。
到最後當有人問她為何懂得這麼多的時候,她一摸後腦勺,不好意思道:“自然是從書上看來的。”
惹得那些小姐個個要打她。
和這些貴小姐嬉鬧了一陣,秦槿估摸著差不多了,找了個機會就要溜回她的棲霜院,才走幾步,就有人一拍她的肩,“你的桃子不要了嗎?”
秦槿回頭,見是那個和秦俊河在水亭說話的白衣公子,他手裏提的,正是她之前擺棋子時放到幾上的包袱,她忙接過來道:“多謝公子提醒,我這就拿去洗了送來給大家吃。”
“桃子你就留著自己吃吧。”拓跋雲淵看著她,微笑,“不過有機會的話,我們能否切磋下棋藝?”
秦槿裝傻,“切磋……切磋棋藝?我不會下棋啊。”
拓跋雲淵忽然伸手一彈她的額,“真不是好孩子。說吧,想要什麼,下次來時帶給你。”
秦槿捂著被彈的地方,“我不認識你。”這人看著長得斯文,難道有病,見人就彈?
拓跋雲淵眼見被誤解,有些哭笑不得,“拓跋雲淵,有沒有聽過?”
秦槿歪頭想了一下,到這個時代三個多月,雖在山村,不過一些大致人事還是知道的。拓跋雲淵是西羅皇子,到大燕當質子十二年,從未回去過。此人在大燕的口碑極好,為人溫和,生活低調,不曾與人有過齟齬……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就是?”
拓跋雲淵學她歪頭,“難道不像?”
秦槿上下打量他,“為什麼要送我東西?”
拓跋雲淵笑答,“我想送你東西,一定要個合理的解釋嗎?”
送人東西不解釋?好有個性!
秦槿想了想,也不推辭,“我要的東西很古怪,可能市麵上買不到。”
拓跋雲淵一奇,“什麼東西?市麵上都沒得買?”
他轉而又道:“你給我說。既然答應了你,沒得買我也想法子送給你,除了天上的日月星辰。”
這人也不是沒趣的。秦槿促狹一笑,“我給你畫圖,沒得買,你做好送給我也是一樣。”
“好。”拓跋雲淵才說一字,有人就插言道:“拓跋大哥和六妹在說什麼呢?”
兩人回頭,拓跋雲淵認出是秦婉語,笑道:“你六妹好生頑皮,正在逗她呢。”
秦婉語上前摸了摸秦槿的頭,“不可對拓跋大哥無禮,稍後四姐會帶你去見祖母,去收拾一下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秦婉語?好像不太討厭,秦槿忙甜叫了一聲,趁機背了包袱調頭就走。
“祖母聽說拓跋大哥來了,才叫我請你過去坐坐,不知拓跋大哥賞不賞臉?”秦婉語又對拓跋雲淵笑道。
拓跋雲淵讓路,“老太君相請,豈有不去之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