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田田熬到下課,收拾書包,打算不經意的去副班眼前晃一下,刷點存在感。
卻不料剛追出教室,看到任宇,她就定住了。
外麵有人在等任宇。
是她差點忘記的藥學樓主。
“下一節是公共課……”大概是注意到任宇不解的眼神,藥學女不好意思的解釋。
這麼一說,有些圍觀同學也明白了。
公共課,就表示可以在同一間教室上課,就可以一起過去找位子排排坐互動互動。
葉田田很不是滋味的想,這藥學女也是拚了,她印象中好像一整個月就隻能輪到這麼一次跟藥學專業一起上的公共課吧,可算被她逮到了。
她都不知道任宇居然還跟這個花癡粉絲有聯係,看這會任宇的表情,居然貌似不打算拒絕。
“副班——”葉田田看不下去,走上前,刻意表示出跟任宇同班的天然優勢。
哼,至少這一點,藥學女這輩子是比不上了,她還不像那個茶花可以寄望於考研,專業不同怎麼玩耍呢。她也就隻能指望一月一次的公共課。以後沒有公共課,看她還找什麼借口。
“嗯?”任宇看到她,微微一愣。
“剛剛講的我有不明白,想請教一下副班。”葉田田大言不慚的說。
任宇看著她這個剛剛還完美回答了刁鑽問題的同學,“老師還沒走。”意思是,她有什麼問題,大可直接去請教老師。
雖然他的表情,顯然不相信葉田田真的有什麼不懂就是了。
“額……不是特別高大上的問題,還是不要麻煩老師了吧。”葉田田厚著臉皮說。力圖讓任宇和圍觀同學相信,學霸也是有尊嚴的,學霸對著老師也不是什麼都能不恥下問的,太白癡的問題問出來,分分鍾讓老師驚呆、砸自己招牌啊。
任宇果然有些無語,遲疑了片刻,將手上的書拿給沒有離開的藥學女,“我隨後就來,順便幫我占個位子吧。”
藥學女捧著他的書,就像捧著聖旨,受寵若驚的走了。
其他人嗅出莫名的“生人勿近”氣場,紛紛知趣的自動清場了。
葉田田看著他跟藥學女的互動,噎的眼圈發紅,等到沒人了,才說,“……她才不是隻想跟你一起上課呢,她對你有目的的。”
“我知道,”任宇淡淡的問,“那又怎樣呢?”
葉田田沒想到他這麼淡定,深吸一口氣,說:“你就算要氣我,也不一定非要隨便抓個人來當擋箭牌吧?”
任宇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笑了兩聲,“我為什麼要氣你,氣到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葉田田委委屈屈的說,“你不就是氣我騙你嗎?我不是有意的,更不是故意利用你,我真的有苦衷……”
她差點想要豁出去,試試跟他講,關於重生這件事。
之前她有機會,但當時顧慮太多,沒能出口,造成了更深的誤會。但現在,葉田田直覺認為,如果她再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但想不到,任宇卻說,“我不想要知道。”
葉田田一愣。
“那些苦衷,你自己留著吧。”任宇有些疲憊的歎息一聲,“田田,我相信你會奪冠,可是……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好不好?”
任宇是個溫柔的人,就連這句殘酷的話,也被他說的很溫柔。
原來,她鼓足勇氣想要說出的苦衷,他已經不稀罕了。
——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好不好?
葉田田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
任宇又說,“田田,去當你的冠軍,隻要不作死,你會有很美好的前途,但我真的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了。”
……才不是呢。
“所以,田田你看,”任宇溫柔的解釋,“我們現在其實是沒有關係的,我要如何與別人互動,並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是不是?”
他的話仿佛是法官的宣判,讓葉田田這個被定罪的人無法反抗,無法上訴,隻能哭泣。
——所以,她是真的失去了這個人嗎?
任宇別過臉,不去看她潸然落淚、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麼,我先去上課了,你看是不是要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畢竟是準冠軍了,也不好在公共場合太過失態吧?還有,你的聲音沒有完全恢複,哭太久對你沒好處。”
說完,任宇就大步的離開。仿佛那節公共課真的那麼重要,讓他遲到一秒都不能忍受。
在他身後,葉田田抬起頭來,用自己最後的力氣,用自己還沒好完的聲音問,“你……會去看我的最後一場決賽嗎?”
任宇的身形頓了一下,但他並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繼續走向了公共課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