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懷疑你了。”玄影說,“之前少女失蹤,凡是你途徑的村子都會有少女失蹤,我便更加懷疑你。在廂房外,你抓了芸兒威脅我時,手指被我傷了一道細微的傷口,剛才你一直向芸兒打聽我時,我便清楚的看到你手上細微的傷口,確定了你的身份。”
上官祈抬手看著小指上確實有一道極細的傷口,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拆穿,自嘲一笑,“我一直想要知道你的身份,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卻先暴露……嘔……”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很想知道我是誰嗎?”玄影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抬手緩緩撩起帷帽的黑紗,上官祈漸漸睜大眼眶,驚呼:“是你……”頭一歪,斷了氣。
站在玄影身後的蘇芸兒看到上官祈眼中的驚訝和不可思議,也好奇玄影的真實身份,想要看個究竟時,玄影已經再次放下帷帽的黑紗,遮去了他的臉。
蘇芸兒看著已經斷氣的上官祈,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他。
從一開始皇城的偶遇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視線設計好的,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她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他竟是那些蒙麵黑衣人的首領,也就是說將自己抓進那個漆黑的地牢裏放血害得自己險些丟掉性命的人也是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現在蘇芸兒再也無法從上官祈口中知道什麼了。
玄影突然支撐不住似的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口鮮血。
“你沒事吧?”蘇芸兒忘了他也有傷在身,連忙扶著玄影離開這裏。
隱蔽的岩洞裏,蘇芸兒為玄影處理後背的傷口,因為怕被發現,岩洞裏沒有生火。昏暗的岩洞裏隻依稀看到兩人的輪廓,蘇芸兒摸索著顫抖的將草藥塗抹在玄影脊背的傷口上,撕下衣擺的布料為他包紮。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蘇芸兒收集岩洞內的幹草鋪了個床,讓玄影在上麵休息,被玄影拒絕,端坐在黑暗中,怎麼都不肯在幹草上休息,讓她自己在上麵休息。
夜深人靜之時,岩洞裏漆黑一片,蘇芸兒睡醒之後看看身旁的玄影,發現他全身都很燙,似乎很冷似的呼吸沉重地倒在岩洞的地上。
蘇芸兒不知道該怎麼辦,扶著他側躺在自己睡的幹草上。
夜間岩洞裏的氣溫陡降,蘇芸兒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幫他取暖,想了半天隻好用人類最原始的辦法,褪去身上的衣物,用自己溫暖的身子去幫他取暖。
玄影背部受傷,蘇芸兒隻能躺在幹草上,讓玄影壓在自己身上,讓他得到溫暖的同時不至於傷到背上的傷。
猶豫了下,摘掉了他頭上的帷帽,這次玄影沒有再醒來阻止她。
黑暗中看不清身上男子的臉,細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他帶著麵具的臉,一直都很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岩洞裏漆黑一片,即使摘下麵具也看不清他的樣子,那麼她想用手去感覺一下他的長相。
蘇芸兒鬼使神差地摘下他臉上的麵具,一雙素手在他的臉上順著他臉部鮮明的輪廓撫著,感覺他定是容貌俊美的男子。
上官祈見到他的樣子時,那麼驚訝,是否曾經見過他真實的樣子?
黑暗中看不清蘇芸兒羞紅的臉,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發燙的臉,雙手在男子的臉上撫著,感受著對方的樣貌,不經意間撫到男子細長的眼,發現對方的眼是睜著的。
蘇芸兒一驚,不知他何時已經醒了。
早在她摘下麵具的那一刻,昏昏沉沉中的玄影便已經醒來,沒有阻止她觸碰自己的臉。
漆黑的岩洞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彼此身體的溫度,對於這尷尬窘迫的一幕,蘇芸兒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慌忙收回自己的手,想要解釋,“你、你、你身上很燙,我、我隻是……”
男子修長的手指撫上蘇芸兒的臉,黑暗中蘇芸兒吃驚地睜大眼睛,也忘了解釋,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靠近,兩片柔軟貼上唇瓣,蘇芸兒大腦一片空白。
男子的吻與他冰冷的氣質完全相反,透著溫柔。
蘇芸兒被他的溫柔所降服,輕輕閉上眼睛,接受他的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兩具身軀緊緊交纏在一起……
*
翌日的第一縷晨光穿透岩洞的出口照進來時,蘇芸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幹草上,身上蓋著玄影的衣袍。
昨夜的一切就像夢一場,如果不是身上殘留下來的痕跡,她也許真的隻以為是一場夢。
玄影不在洞裏,帷帽、麵具都已不見。
蘇芸兒迅速穿好衣裳,小心地走出岩洞,看清前方不遠的空地上,他盤腿而坐,赤著上身,青衣正在幫他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