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到皇宮裏頭去,便直接到那寢宮裏去,但見月鳴端坐在那龍案之前,手裏的正執筆畫著一幅仕女撲蝶圖,但見那上麵的女人正是上官北捷,見此,那心裏難免是有些嫉妒,可是卻終究沒有表現出來,隻道:“公子,夜家恐怕就此完了。”
月鳴雖然知道夜文令那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了的,可是此刻聽見了逐花的話,手不禁抖了一下,而且他的這幅畫也正是最後一筆,不想卻在這最後一筆給畫錯了,當即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隻將那筆扔到地上,“他們如何說的?”
逐花見此,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隻道:“夜家的龍脈被毀,已經注定了一切的終果,如今四麵楚歌,公子,我們走吧!”
月鳴突然幽幽的笑起來,一臉的淒涼,看得逐花的心裏滿是難受,不禁上前去把他給扶住,“公子,你不用擔心,隻要屬下在,定然會保護你的一生,不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逐花,你一個人走吧,若是帶著我的話,不過是你的累贅罷了。你自開始服侍我,便待我是一心一意的,如今大難臨頭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連累你呢?”月鳴笑道,雖然逐花的這些話聽起來,叫人心裏的滿是暖暖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逐花當即愣住,有些不受控製的將月鳴挽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公子,屬下怎麼能棄你不顧呢?若是沒有你,便沒有現在的逐花。”也許,他對月鳴的不止是這知遇之恩,還有著另外超出了友誼的感情。
此刻隻覺得將他抱在懷裏,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用在乎了,隻要他能好好的,自己即便是死,又有什麼呢?隻道:“公子,你隨屬下走吧,屬下會一輩子照侍候你的。”
月鳴雖然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確實是不怎麼的好,不過此刻的自己卻真的需要一個依靠的肩膀,當下也隻是任由逐花抱住。
良久,才道:“逐花,我們走吧,不過我想在這走之前,看爾雅一眼,我不甘心,你知道麼?”
逐花點點頭,他明白,不過隻要公子願意跟自己走,不管他要自己做個什麼,自己也都願意,便道:“好,那公子可是有什麼要收拾的,收拾好了咱們便走吧。”
月鳴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看了一眼這尊貴繁華的所有,這些都不是自己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就像是陸爾雅一樣,因為自己從來都是卑微的。“走吧,怎麼樣的來,便怎麼樣的出去。”
二人此刻到底是逃命,所以便也按著那偏僻的小道走。
上書房裏,趙晉也沒有在做什麼掙紮了,似乎是認命了,可是卻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竟然每一次都輸給了趙亦。
而且這一次不止是在兵力之上自己輸給了他,卻在精神上也輸給了他,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比他強,可是卻還是輸給了他。
不甘心,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誰來告訴他呢?自己現在難得能跟他像是小的時候那樣,一對一的比試麼?
從懷裏拿出那件消失了多年的玉器,眼看自己就要達到目的了,可是這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不止是因為趙亦還活著,而且上官北捷那裏的強悍自己也無法來相比,月鳴的手裏不過是十萬的兵力,加上這皇宮裏那夜狂瀾原本留下來的五萬,也不過是十五萬而已,怎麼過跟他們來抗衡。
且不說青沉跟著千堇塵不會坐視不管,還有個翛王叔。
如今自己身處之境,便是前有狼後有虎,都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這麼一來,自己身處與絕境,還有什麼好掙紮的呢,與其是等著仍任人宰割話,倒不如自行了斷的好,當下隻見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玉頸瓶子,看了一會兒,便直接倒進喉嚨裏,當下臉突然扭曲起來,彎曲著腰摔倒在地上,口裏這才潺潺的流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大門突然被推開,但見那門前拉出一個長長的身影,慢慢的朝趙晉的屍體走過來,慢慢的走著,似乎每走一步,要讓他下多大的決心似的。
直到走近了他的屍體旁,這便才蹲下來,顯得特別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其實不用真的死,即便是去找個替身來,我也不會在花精力去尋你的,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在你的心裏,我這個兄長當真是那麼的無情無義麼,會置你於死地麼?為什麼從那次之後,你就不在相信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