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
我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打算找她問個清楚,她看到我的手,警覺的抬起頭來,眼睛裏充滿了殺意,沒錯,就是殺意。有一瞬間,我差點以為她會直接從包裏拿出一把刀來直接要了我的命,但是等她看清楚攔住她的人是我之後的時候,整個人才鬆懈了下來,眼睛裏那濃濃的殺意也如潮水般褪去。
如果說我在醫院裏碰到她是不可能的,那她眼裏流露出的殺意則讓我匪夷所思,如果眼前是殺人犯,我不會驚訝,可她是悚憶,是紅遍全國的恐怖小說作家,當然,她更是我的大學好友陸寧,在我印象裏,她是個人如其名的人,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她都是淡然處之,成名作家這樣的喜事也好,她父親驟然離世這樣的悲劇也罷,她始終如一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仿佛沒有什麼人或事能撼動得了她。有個同學曾經給予了她一個至高無上的評價,陸寧是最接近上帝的人。
現在這個接近上帝的人眼睛裏居然有了殺意,難道是被上帝處罰,墮入地獄了麼?
沒想到,我的胡思亂想竟成了真。
“你來這兒幹什麼?”聽聲音,陸寧也很疲憊。
“體檢,這話該我問你吧,不是去法國了麼?”
“說給別人聽的,你還真信。”她順便露出一個標準笑容,我恨她用標準笑容嘲笑別人的壞習慣。
“我本就單純,誰像你似的,思想複雜,說吧,你遇上什麼事兒了?怎麼還要使這種法子來避人耳目。”
她看了我一眼,又將頭轉了過去,當時我就不樂意了:“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那些記者亂說你什麼話了或者是你遇上了什麼別的事兒了?你倒是說話呀!”
許久,她終於轉過身來,淡然一笑:“你想多了,我隻是……要去參加一場婚禮而已……”
“婚禮?”
我有些疑惑,她那表情可不像是要去參加婚禮的樣子,反倒是要去參加葬禮的樣子,我要是新娘子,肯定給她轟出去。
不過,她已經開始演戲了,我就繼續陪她演下去,看她最後怎麼自圓其說:“就你現在這副模樣是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嗎?”
“我……”
陸寧搖搖頭,這是她無語的表現,我每次總能夠成功地把她逼到死角,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是這樣。
“說實話,到底怎麼了?”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她深吸一口氣:“沒什麼,你就別問了。”
她這樣一說,我的心情反而沉了下去,我太了解她了,什麼事情都想自己死扛著,怎麼都不願意說出來讓別人分擔一點,普遍來說她這樣的朋友省心省力省時間,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不是一個好朋友。
“你說不說,不說我打電話問杜曉楓了。”杜曉楓是陸寧的死黨,不是什麼男閨蜜更不是什麼藍顏,就是死忠心的朋友,陸寧有時候會騙我,但不會騙杜曉楓。
果然她急了,一把奪下我的手機,眼睛裏閃著火花,你別說,我真被她唬住了,我甚至都不敢把手機搶回來,她突然冷笑:“我說你可真奇怪,前幾年怎麼叫你你都不肯出來,現在偶然碰上了,倒還有心思來管我的閑事。”
我一愣,她原來還是生氣了,那時我們剛畢業,她正紅著,經常叫我出去吃飯,可我這個人的性格有點問題,說好聽點兒叫別扭,說難聽點就是自命清高。我當時沒有工作,更不想看到最好的朋友春風得意,而我卻是落魄,所以無論她怎麼叫,我都沒有回複過她。後來她的電話就越來越少,漸漸的,我們失去了聯絡,而我也隻能從新聞中得知她的消息,直到今天我才在這個樓梯間裏再一次見到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