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聽話的去了廚房。
胡老太剛剛把心放下，喘口氣準備去後院豬圈看看，就聽到從廚房裏傳來“嘩啦”一聲。
什麼東西掉到地上摔碎了。
不用想，是碗。
緊接著，又傳來胡月“哎呀”的一聲。
“嘩啦”聲再一次傳來，又碎一個。
可把胡老太心疼的，家裏的幾個碗都是有數的，碎了還要花錢買，可家裏哪裏有什麼餘錢，即便有，也是家裏省吃儉用，攢下的一元半毛的，哪裏能用在這個地方。
“你個敗家玩意，才歇了那麼兩天，連碗都不會洗了，你還能幹點啥，笨手笨腳的，豬都比你聰明……吃飯的家夥什都沒有了，你以後還怎麼吃飯，……別吃了，你以後都別吃飯了……”
“月平時的手啊，比蓮花都靈巧，咋地病一場，家務活還不會幹了呢，別是故意的吧？”
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的李玉芬在胡老太身上點了一把火。
胡老太一愣。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個敗家玩意，你就是故意的，你今天就是想下我的臉，是不是？啊，讓你幹點活，你就報複我，你個死崽子，你是不往好道趕了……我養你還養出仇來了咋地……”
胡月站在原地，任胡老太從頭罵到腳，也沒頂嘴，胡老太足足罵了半個鍾頭，看胡月愣愣的站在灶台前，手裏還拿著一個碗，胡老太趕緊接了過去，可不敢再讓她碰了。
就這兩個碗，都讓胡老太心疼的肝都疼了。
胡月是被胡老太趕出廚房的，站在廚房門口，胡月才反應過味來。
剛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的手會吸水，在水盆裏，她的手指周圍明顯的出現一個個小漩渦，盆裏的水很快就不見了，可是，沒過多久，消失的水又從手指裏冒了出來。
與此同時，胡月竟然感覺到這水盆裏的水很髒。
水當然是髒的，雖然，早飯沒有油星，碗也被眾人舔的很幹淨，可是，洗碗的水真的算不上幹淨
鹹菜嘎達都吃完了，即便再鹹，卻是唯一的菜不是。
所以碗裏剩下的就是一點沾在鹹菜上的大醬了，吃過自家下的醬的人都知道，這種醬的味道聞起來臭臭的，經水一洗，整個盆裏的水都是黃糊糊的，能幹淨才怪了。
可是，這種髒卻不是胡月自己感覺到的，似乎是突然憑空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從她的手指往外噴水開始，連帶的，胡月都感覺有些惡心了。
胡月活動活動手指，心裏有些納悶。
今天的天很藍，偶爾有幾朵雲彩像輕紗一樣的暈染在天上。
遠處的山坡上也已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春裝。
大概四月末，五月初的季節，地裏的菜還沒有下來，冬菜吃完了的家庭，趁著天好，就會讓自己家的孩子上道邊，地裏摘點野菜。
胡月空著手，就這樣閑適的出現在孩子中間，引來眾人的側目。
坡旺村沒有山，隻有一個比平地稍稍高一點的坡地，上麵一棵樹都沒有，長滿了野草。
小孩們就在這些野草中間翻找野菜。
車軲轆菜，曲麻菜，婆婆丁，小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