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看的興致昂揚,剛剛的古怪早被她丟到太平洋去了。
若是這點小事就好奇個沒完,那在穿越這件大事上,胡月都不能活了。
“小月,你身體好點了嗎?”
一個長相秀氣的小姑娘手提著籃子,拿著個小鏘刀,一邊衝胡月說話,一邊將手裏剛剛挖出的小根菜甩了甩,將帶在上麵的土甩下去,再扔到籃子裏。
胡月扭頭看了看,和原主記憶裏對照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女孩叫周靜,是原主的同桌,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前幾天去應德了,昨天才回來,聽我媽說,你掉水裏了,沒事了吧?”
應德是坡旺村附近的一個村子,距離不太遠,坐牛車去,也就是兩個鍾頭的事,當然,若是用腳底板趕路,那就得花去一個上午的功夫。
原主的大姑胡帶弟就嫁到了應德。
“沒事,挺好的。”
這是重生這幾天,唯一一個對她發出善意的人。
胡月衝她笑了笑。
“那就好……你也真是的,既然不會遊泳,還怕水,幹嘛要跑到河邊去啊……”
一句話沒說完,周靜小心翼翼的衝周圍張望了幾眼,兩步湊到胡月身邊,低低的問道:“小月,你家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沒啊。”
胡月差點被小姑娘謹慎的樣子逗笑了。
“沒有什麼人到你家去嗎?我是說……嗯……就是李大喇叭……她沒去你家嗎?”
“李大喇叭是誰?”
胡月仔細想了想,原主的記憶裏還真沒有這個人。
周靜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李大喇叭嗎?就是村裏的媒婆啊,我媽說啊,那個人心腸可壞呢,嘴還碎……那個……嗬嗬……這是我媽爸嘮嗑的時候,我偷聽到的。”
周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胡月聽的認真,便接著往下說。
“你那天掉水裏是不是萊守歲給救上來的,你不知道,萊守歲那個人可賴了呢,他家裏窮,人又懶,到現在也沒有個……對象……”
提到“對象”兩個字,周靜明顯有些害羞。
十幾歲,花朵一般的年紀,也是開始有憧憬,幻想的年齡。對有些敏感的字眼,心眼裏是即排斥又緊張。
“然後,那天他不把你救了嗎,我聽我媽說,前兩天,她下地回來,看到萊守歲和李大喇叭在地頭商量,說什麼求親呀,結婚呀什麼的,還說什麼都看光了不嫁他嫁誰,什麼什麼的……我就擔心,是不是在說你呢,得虧今天碰到你了,要不然,我還想著,晚上到你家去告訴你一聲呢……”
萊守歲?
胡月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年輕男人的形象:高顴骨,扁鼻頭,嘴唇有點厚,一笑起來就露出滿口的黃牙,那笑臉,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這明顯是個盲流的形象啊!
頭發還有點少,被他用木梳左邊梳一下,右邊梳一下的,也就勉強能蓋住腦瓜頂。個子倒是很高,瘦瘦的,細長條一個,給人感覺,一陣風大點的話,都能把人吹跑了。
他看上了她,想要借著流言強迫她嫁給他。
真是惡心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