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和萊守歲上地的時候,專門跑到人多的地方叨咕那件事,就為了把名聲做實了,胡月今生再也嫁不得別人,隻能嫁給萊守歲。
冤枉一個女人,將一個女人的名聲弄臭了,進而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這樣的事情,李大喇叭也不是沒做過,所以,今天做起來是駕輕就熟。
她不會感覺內疚,她覺得這也是一種能耐。
她用這種能耐換取適當的酬勞,有何不可。
“嬸子,要我說,你也犯不著生氣,氣大傷身呢,你家胡月,爹媽都沒了,你也給養這麼大了,夠格了,現在,人萊家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嫁出去算啦……”
“不行……”
那可不成,這嫁和嫁能一樣嗎,名聲在的時候,三轉一響彩禮一樣都不能少,衝著那丫頭的模樣,還都能搶著給,可現在,就萊家那破落樣,別說三轉一響,就是一元錢多不多,他家都不帶有的。
姑娘養這麼大了,白給他們家,想的美。
“嬸子……你不讓嫁,可胡月的名聲都這樣了,滿村子算,還有誰敢娶她呀,人萊家也不是不給彩禮。”
說到彩禮,胡老太又重新坐回了炕沿。
“可是,嬸子也知道萊家的條件就擺在那呢,他們也是盡了最大的力了,他家說給出一袋子苞米,半袋子地瓜,嬸子看,成不?”
三轉一響變成了苞米地瓜,躲在門外偷聽的李玉芬差點沒笑岔氣,輕輕拍著胸口,打算到遠一點的地方笑一會去,一回頭,就撞進了胡月那雙黑黝黝的眼睛裏。
離的近,李玉芬是第一次感覺到人的眼睛裏也是可以冒寒光的,就像胡月的。
隻一眼就讓她渾身發涼,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把她憋死。
“笑啥呢?”
胡月慢悠悠的問道。
“……沒啥……飯做好了,我來喊媽吃飯。”
李玉芬同手同腳的回了廚房,再也不敢出來了。
這孩子自從掉河裏之後,咋變得這麼嚇人呢。
“奶,吃飯了。”
李大喇叭聽到胡月的聲音,連忙下了炕。下地的要回來吃飯了,她家裏還啥都沒做呢,她是借著做飯的引子,提前一會下的工,拐到胡家來的,再不回去,等她老爺們到了家,估計就要挨罵了。
胡月站在門口,被胡老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就是有外人在場,不然,罵不死她。
胡月笑眯眯的站著,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等到李大喇叭剛從屋裏出來,胡月就迎了上去。
“大姑,正好飯都做好了,就在這吃一口吧,省得你回去還得現做。”
胡老太瞪圓了眼睛,這孫女是要瘋啊。
沒經過她的同意,竟然就敢自己做主,這是沒把她這個當家人放在眼裏啊,不對,還是說,她猜到李大喇叭的來意了,其實,她心裏是願意的……這個死丫頭,丟人都丟到家了。
李大喇叭一愣,啥時候,胡月對自己這麼熱情過,這冷不丁的,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不了,家裏還有兩張嘴呢,我還得回去給人做飯去。”
說實話,她是真想留下啊,滿村子誰不知道胡家的條件好,那是頓頓有幹糧啊,哪像他們啊,頓頓稀粥摻野菜,還不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