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什麼時候這樣好了,一人住院,一人竟然惦記的睡不著覺。
胡月再一次感覺到李玉芬深深的惡意。
一個窩頭的力量這麼大嗎,讓她三番兩次的懟她。
“我為什麼睡不著,那得問她……”
胡月指了指胡蓮花,“她一哭就是半宿,是人都睡不著好吧。”
胡月轉頭看了看李玉芬。
“三嬸是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沒事瞎得得啥,都不吃飯了,不想吃就下桌幹活,豬還沒喂呢。”
胡老太死勁瞪了眼李玉芬,第一次覺得老三媳婦不會說話。後半夜,胡老爹回來跟她學了,萊守歲命大,送到縣城的時候,正趕上有位領導家的孩子也被蛇咬了,血清送的很及時,把萊守歲救了。
但是,救是救了,可是從坡旺村到縣城,坐牛車整整用了兩三個鍾頭,還是耽誤了時間,萊守歲癱瘓了。
全身僵硬,活死人一樣,連話都不能說了,除了兩眼珠子能動。
這樣一個人,可不能讓胡月惦記上,她還指著那三轉一響的彩禮呢。
胡老太一句話幫胡月解了圍,過後,胡月仔細看了看李玉芬那張臉,隨後又瞟了瞟另一邊的胡來,眼神幽暗莫名。
萊守歲的癱瘓讓整個村子陷入一片恐慌,很多人上地幹活的時候,手裏都提著一根棍子,這捅捅,那捅捅的,就連褲腳都用繩子緊緊的綁住。
就這,還是有人不放心,衣服裏三層外三層的套,尋思能對毒蛇的毒牙多一層阻擋,也不管穿多了熱不熱了,小命要緊。
所以,等胡月吃完飯被胡老太拉著上地的時候,就看見晴朗的天空下,坡旺村的人都穿上了棉襖棉褲。
那景色,真是讓人看的分外的銷魂。
刨地,胡月肯定是幹不了的,像她這麼大的姑娘能做的活計,就是跟在刨地的後麵點種。
所謂點種,就是往別人挖好的坑裏放種子。有的一個坑裏放三四個,有的放七八個,最好放的種子就是土豆,一個坑裏放一兩個就行了,因為即將發芽,成活率很高。
胡月無論本尊還是原主都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幹的分外的歡樂。
她身體素質好,別人一條壟溝沒點完,腰就酸了,她還跟沒事人一樣,緊緊跟在胡家大伯後麵,踩了他好幾次腳後跟,鞋都險些踩掉了,被胡安瞪了好幾眼。
胡月訕訕的笑了。
可惜,就是這麼用功,還是沒得到表揚。
村裏記工分的胡小燕,隻拿眼睛一搭,就讓胡月返工。
胡月怒了,這是有點權力還不知道咋用了咋地,欺負她一個沒成年少女啊。
胡老爺子也皺了皺眉,他雖然是村長,可管不到記工分這一塊,再說,他也不認為,胡小燕會是故意的,畢竟是自己孫女,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呢。
等他看了看胡月點的種,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