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沐藍和東方言的關係,除了林羽臣,但是他向來都對沐藍的事情三緘其口,絕對不會胡亂說,所以甚至連渡邊社的人都以為東方言得罪了沐藍,所以她才會三番兩次地找他麻煩。
這一次,很顯然,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她從正麵開始對付東方言,因為她著手於那人的哥哥,並且伏擊了這個人好幾個月,埋伏了重重圈套隻為了讓他上鉤。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在這裏呆一段時間,然後我保證你之前的困境會全部消失。”沐藍笑了笑,拿起手工餅幹,她喜歡吃這種非常甜的小點心,餅幹或是蛋糕之類的,會讓她有一種滿足感。
“困境?你指什麼?”很小心地措辭,肯斯蒂諾抬眼注視著沐藍,企圖從這個少女的眼中找出些什麼,但是很可惜,什麼都沒有,一片平靜自然,沒有半點慌亂無措。
“據我所知,阿聯酋內戰已經持續了一年多,斷斷續續,沒有停止過,但是卻沒有像今年這樣爆發得這麼厲害,兩派穆斯林相互攻擊,你們軍方則是那兩邊都想要爭取的,但是你們的長官一直都不表態,他甚至希望能保持中立。”沐藍頓了頓,看著他輕笑起來,“軍隊這個一個重要籌碼,怎麼可能會讓你們中立?據我所知,你們軍隊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已經選定了陣營,而你……卻不想參與這樣的內戰。”
對一個軍人而言,他們的願望是保衛國家,而不是參與國家內戰,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這是他們做不出的事。
但是現實卻逼迫著他們必須作出一個決定,否則,他們就注定要被犧牲,因為沒有人可以允許一些不定時的威脅留在身邊。所以,他們在執行這次任務的同時,已經被國家遺棄了,而這些,肯斯蒂諾很清楚。
“你可以怎麼幫我?”他沉聲問道,有時候人必須對現實低頭,一如現在。
其實在之前,他還是對阿聯酋,對他們的部隊有著幻想,也許他們會對他們這群不願意參與內戰的軍人手下留情,但是事實很殘忍,他的隊員們和他一樣,並沒有對對他們的長官放棄希望,所以他們才會想要努力一次。
“你們不會被阿聯酋除名,依然是最出色的軍人,你們暫時不會回去,因為你們被派遣到日本出任務。”輕描淡寫地回答,沐藍將手邊的小餅幹吃完了,然後對身側的小煙說道,“很好吃,明天教我吧,我給羽臣做。”
小煙了解地點點頭,想來小姐會親手做吃的,大多數都是給羽堂主吃的,而且這次羽堂主離開了兩個月,小姐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經常會在不經意間往羽堂主房間的方向看去,這種依賴的習慣恐怕一時半刻也是難以改變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肯斯蒂諾很冷靜,阿聯酋是個很排外的國家,很排斥其他國家參與他們的內政,尤其是最近內戰這麼厲害的時候應該更困難才對。
所以,要幫他們,絕對要付出很高代價,肯斯蒂諾不認為隻是因為他認識言,這個社長就會幫他這麼大一個忙,這讓他有些不安。
“我要言主動來找我。”說完,唇邊綻開一個笑意,從前都是她追著他到處跑,現在也該輪到他來找她了吧。
“你們……是仇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是。”沐藍站了起來,及腰的長發披散開來,她站在諾大的落地窗邊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忘記。”
隻是這句話,誰都沒有聽到,隻有小煙歎了一口氣,瞥向了被一掃而光的餅幹上,不知道小姐自己知不知道,她隻有心情煩躁鬱悶的時候才會吃比平時更甜的東西。
而今天的餅幹,非常甜。
第二天一早,沐藍早早地坐在書房裏跟遠在英國的子軒哥哥視訊,這幾年她的成長很快,除了茗逸的訓練以外,就是跟子軒的視訊,很多事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時候,就會詢問子軒,每一次他都會給他很多不錯的建議。
他們從來提及東方言,她知道這是子軒哥哥的體貼,這個睿智的男人什麼都知道,但是隻要她不提,他就什麼都不會問,有時候她甚至是希望他問的,因為她怕自己有一天會忘記那個冰冷又溫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