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
“郡主。”長史吳維躬身施禮,“殿下的身子好點了嗎?”
瑞禾搖了搖頭:“禦醫正在裏麵施針,具體情況要等禦醫出來才能知道。”
吳維的臉色有些不好:“郡主可曾聽定國公府出事了?”
瑞禾吃了一驚:“好端敦怎麼會出事?”
如今,蘇佩在通州老家,蘇五郎和蘇六郎都在東南沿海戍邊,蘇儀戰死庭州,定國公蘇樺被困西州,而定國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長安定國公府裏隻有世子夫人梁氏。瑞禾實在想不通,她好端敦待在長安能出什麼事。
吳維將顧培告發定國公侵吞軍餉一事大致述了一遍,瑞禾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吳維歎息道:“華陽郡公剛剛告發的時候,舉朝沒有不信定國公是清白的,但是刑部的人真在定國公府裏搜出了賬簿。”
瑞禾一顆心七上八下:“陛下可是認定定國公有罪了?”
“屬下去英國公那兒打聽了情況,英國公隻陛下龍顏大怒,命三司嚴審此案。陛下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後宮,就是他也沒能覲見。”
瑞禾心裏涼了半截:“蘇家顯赫的時間太長,即便行事低調也不免遭人嫉恨,如今一朝出事,隻怕那些鑽營之輩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猛然又想起一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此事……會否影響前線戰局?”
吳維的臉色更加難看,低低道:“在搜出賬簿的第一時間,陛下就已撤了定國公安西大都督之職。若不是如今西州危急,陛下隻怕會立刻命金衣騎押解定國公回京。”
瑞禾無力地閉了閉眼:“如此……西州當真危在旦夕。”
“今日上午蘇侍郎曾經來過,因為殿下昏迷不醒,屬下隻好先請他回去了。”
瑞禾這才想起蘇槿來:“蘇侍郎可有被牽連?”
吳維搖頭:“此案隻涉西北軍務,隻與定國公有關,不會牽連到旁人。隻是,蘇侍郎畢竟與定國公同出一族,已被刑部尚書責令休沐,回避一切與此案有關的案件。”
瑞禾側過身來望向軒轅長修禁閉的房門,喃喃道:“如今能救定國公的,隻有阿兄了。”
他二人站著了會兒話,裏間丁香挑起門簾送禦醫出來。瑞禾見了,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秦禦醫,我阿兄如何了?”
秦禦醫正用帕子擦汗,聞言麵露難色:“還是老毛病了,殿下若是肯靜心休養,或許還能延壽數年,可是……”
“可是如何?”
秦禦醫退後一步,深深一揖:“微臣無能,殿下已有油盡燈枯之相。”
吳維忍不住“啊”了一聲,他跟隨軒轅長修多年,雖然知道昭王殿下體弱多病很難活過三十歲,但如今聽禦醫如此論斷,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他有些擔憂地看向瑞禾,不想瑞禾雖然臉色蒼白卻撐得住:“我阿兄何時能醒過來?”
秦禦醫見郡主沒有怪罪的意思,暗自鬆了口氣:“微臣施針之後,殿下已經能用藥了,過兩日便能醒轉。”
瑞禾“嗯”了一聲:“吳長史,替我送送秦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