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南風對該不該信任寒滄笑的這個問題還沒思考個什麼結果出來,倒是一聲‘皇上駕到’告訴他寒滄笑的本尊已經來了。
於是駱南風放下了滿肚的疑問,打算好好的跟寒滄笑交涉一番。可是卻在看到如小鳥依人般靠在寒滄笑的身上,被寒滄笑擁住走進的楊晚秋時,頓然住口了。
寒滄笑他,竟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而且還不止如此,看他進來時與楊晚秋那咬耳低語的親密狀,絕對是來者不善,仿佛是來跟納蘭硯示威似的。
駱南風看著一邊走下石階還不忘一邊跟楊晚秋咬耳的寒滄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寒滄笑,他今天的此舉的目的到底是為何?是為刺激納蘭硯而來?還是為羞辱納蘭硯而來?
然而不管是何種,都是他極其不想看到的。納蘭硯已經這樣了,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了。
自她剛才聽到夏迎妗說寒滄笑寵幸了新妃時心裏就開始不痛快,要是再讓看到現在這個樣子親密的寒滄笑和楊晚秋二人的話,指不定心裏又要被劃上幾道,又要傷心一場。
“皇上。”走到石階的最後一級下,駱南風一把將眼前就要走到石階最後一級的寒滄笑和楊晚秋二人,低低的喊道。“請回吧。”
駱南風說這話時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會被正在看著窗外的納蘭硯聽到。
這個時候的駱南風,他倒是很欣慰納蘭硯一直看著窗外,而且還是兩耳不聞窗內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現在她一準已經發現了寒滄笑的到來。
還好,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在納蘭硯發現寒滄笑之前將寒滄笑和楊晚秋趕走,不讓納蘭硯再傷心。
縱使,這樣會讓他背上對君王不尊的罪名,也無所謂了。
果然,駱南風的話剛落下,寒滄笑就放開了與楊晚秋咬耳,繼而轉頭看向駱南風。剛才與楊晚秋咬耳時嘴角的笑意已經不在了,如今寒滄笑看向駱南風的眼裏隻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怎麼?駱少將想攔聖駕?”嘴角劃出一個冷冽的弧度,寒滄笑冷笑一聲問道。
“皇上,請回吧。”將身體後退一步,駱南風弓著個身子,鄭重的朝寒滄笑道。隻是聲音依舊不敢太大。
“若朕要是執意不回去呢?”抬頭瞄了一眼猶在看著窗外,對這邊發生的事毫無反應的納蘭硯,寒滄笑照例又是一聲冷笑。“駱少將是不是要對攔住你的那幫獄卒一樣,將朕和朕的秋妃給打出大牢外啊?”
駱南風為納蘭硯硬闖大牢的事早已傳遍了皇宮的每個角落,現在甚至是文武百官都已有大半知道了此事,寒滄笑這個皇宮的主人又怎麼會不知呢?
可是知道歸知道,他卻沒有派人來將駱南風攆走,這讓許多人都是極為的不能理解。
駱南風可是流言中給他帶綠帽子的人啊,如今他放著駱南風不管,讓駱南風繼續大搖大擺的留在大牢裏陪皇後納蘭硯,難道不怕這頂綠帽子越帶越大嗎?
如果說昨天下午和昨晚他是因為在陪新寵幸的妃子楊晚秋,不舍得抽出身來的話,那麼還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今天上午呢?今天上午可是有將近一個上午的時間給他把駱南風攆走。可是事實上他卻還是沒有,而是依然任由駱南風落在這大牢內陪著皇後。
寒滄笑的此舉,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旁人摸不準寒滄笑不來將駱南風攆走的意圖,駱南風自己也是摸不準。所以駱南風自然也是猜不出此刻寒滄笑提起他硬闖大牢的這件事的目的,到底說他攔他攔壞了,還是在諷刺他硬闖天牢的這件事。
這個世間的人,能看穿寒滄笑心思的人,怕是沒有幾個。
因此駱南風在聽了寒滄笑的話就作出一副惶恐狀,並後退了一個小步,朝寒滄笑躬身一拱手道:“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還不趕快給朕讓開?”
“皇上。”卻不想,駱南風卻是極其沉重的搖了搖頭。“皇上,請回吧。”
原來,駱南風說的不敢隻是說指不敢把寒滄笑和楊晚秋給打出牢外,對讓寒滄笑打道回府的目的卻是始終不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