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姐姐,你今日找臣妾是為了什麼事嗎?”待丫鬟卷起床簾後,夏迎妗朝納蘭硯開口問道。她才不會相信納蘭硯是因為聽說她身體不舒服而來看她的呢。
“這個。”納蘭硯遲疑的一下,後又是歎了口氣。“妹妹,本來你身體就不舒服,剛才太醫也說了,你需要保持心情通暢,可是我等下來要說的這些,很有可能會讓你添堵的。”
“無妨,姐姐你說吧,臣妾挺得住。”就算她說不想聽,她納蘭硯會任由她不聽嗎?
“妹妹,你認識林大明不?”
“姐姐說的可是禦膳房的林禦廚?”聽到納蘭硯的話後夏迎妗眉心不禁跳了一下,心裏也更加是堅定了納蘭硯來者不善的想法。
“正是。”納蘭硯點了點頭。
“認識。”雖然還一時弄不清納蘭硯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問她是不是認識林大明,但夏迎妗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事實擺在那兒,她認識林大明的這件事撒不了慌的。
“不瞞姐姐說,林大明原本是宮外酒樓的一個大廚,而他之所以會進宮當禦廚也是因為妹妹在宮外時極其喜愛他所做的一道佛首金卷,皇上為了能讓妹妹隨時吃到這道菜,所以就把他招進了宮。”
“原來如此。”納蘭硯一笑。真是好寵溺女人的‘好男人’啊。“那妹妹你最近有見到他嗎?”
“沒有。”夏迎妗搖了搖頭。“自姐姐元宵那日讓臣妾少吃一些上火的食物後,臣妾便一直謹遵姐姐的教誨,一直吃的都是姐姐讓禦廚們專門指定的降火和進補的食物,臣妾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再吃佛首金卷這道菜了,是以自然也沒有再見過林禦廚了。”就算是吃這道菜也用不著她去見他啊。
“本宮料想也是這樣的。”納蘭硯了然的點頭答道。
“姐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林大明死了。”
“什麼?姐姐你這是跟臣妾開玩笑的吧。”
“沒有。”納蘭硯搖了搖頭。“今天下午本宮接到宮中一位丫鬟的來報,說是在冷宮發現了一句死屍,本宮帶人過去查探了一番,然後才知道死者乃林大明。”
“那姐姐今晚來迎妗宮的目的是?”聽了納蘭硯的話後夏迎妗立即後退了一步,不再刻意的偽裝憐弱,而是一臉警惕的盯著納蘭硯。
夏迎妗在想,納蘭硯既然已經知道了死者便是林大明,那就該知道林大明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她夏迎妗的專屬禦廚。
可納蘭硯之前卻問是不是認識林大明,納蘭硯她這莫非是在試探她?難道納蘭硯懷疑林大明是她派人殺的?
嗬,可千萬別說納蘭硯今晚會來找她是因為林大明死了,她擔心以後她再也吃不到她最愛的佛首金卷,所以這是來安慰她的,因為她是不會信的。
“妹妹放心,本宮信不過你還信不過別人嗎?本宮知道凶手不是你。”瞥見夏迎妗那警惕的樣子,納蘭硯是真的覺得很好笑,而事實上她也輕笑的笑出了聲。
“那姐姐這是?”夏迎妗是非常的不爽納蘭硯那刺眼的諷笑,但令她更不爽的納蘭硯既然說凶手不是她,卻還是來迎妗宮找她的這回事,所以便沒什麼好氣的朝納蘭硯開口問道。
她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她納蘭硯今日來迎妗宮的目的就是想嚇她?想看她緊張的出醜場麵?
“司蘭。”納蘭硯沒有直接回答夏迎妗的話,而是回頭朝司蘭喊了一句。
“是,主子。”聽到納蘭硯的吩咐後,司蘭便從納蘭硯的身後走上前來到夏迎妗的床邊,並從懷裏掏出一塊繡帕當著夏迎妗的麵打開了來。“小皇後,這隻耳環你該認識吧?”
“這、這”夏迎妗看到絲帕裏的那隻銀色耳環後便頓時吸了口涼氣。這,這分明便是去年年底時她賞給紫香的那對耳環中的一隻嘛。怎麼回事,它怎麼會在司蘭手上?
“這是在林大明身上找到的。”仿佛是看透了夏迎妗心中的疑問,納蘭硯勾了勾唇,淡然的答道。
什麼?在林大明身上找到的?紫香的耳環怎麼會突然跑到林大明的身上去?夏迎妗的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納蘭硯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彎來彎去,她最後還是認定她就是殺林大明的凶手?
想到此,夏迎妗看向納蘭硯眼裏的警惕便又多了一分。“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林大明是臣妾讓紫香殺的?”
“這話可是妹妹自己說的,本宮可沒說。”聞言納蘭硯勾唇一笑。這夏迎妗的定力,還差得遠呢。
“就算這隻耳環是林大明身上搜出來的又怎樣?難道姐姐想光憑一隻耳環就定臣妾的罪?”夏迎妗冷笑一聲,再也懶得跟納蘭硯裝。“還有姐姐別忘了,紫香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別人想要從她那裏將耳環偷去放在林大明身上,以此來汙蔑臣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嗎?那為何那個人誰的耳環不偷,偏偏要偷紫香的耳環呢?”納蘭硯眼裏泛起狐狸光芒的問道。
“這個便要問那個偷耳環的人了。”要她說,那個人就是納蘭硯,這宮裏也就她和她過不去了。“所以姐姐啊,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姐姐還是將事情調查清楚後再來找臣妾的好。”
“這簡單,是與是,傳紫香來一問便知道了。”納蘭硯笑了笑,然後便轉頭吩咐司蘭去將紫香找來。
不一會兒,紫香便隨司蘭走了進來,她走到夏迎妗的床邊,跪下朝納蘭硯和夏迎妗兩人行禮道:“奴婢見過大皇後,見過娘娘。”
行禮完後她便偷偷得用眼光的餘光朝納蘭硯和夏迎妗兩人看去,一時弄不清楚納蘭硯和夏迎妗怎麼會突然將她找來。
“嗯。”納蘭硯依舊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然後還是示意司蘭將手中的耳環遞到紫香麵前。“紫香,對於這隻耳環,本宮想你一定不會陌生吧?”
“啊!”納蘭硯的意料之中,夏迎妗的意料之外,當紫香看到絲帕裏的耳環後便尖叫了一聲,跪著的腿一軟,人便摔倒在地。
“紫香。”夏迎妗不滿的喊了一句。不就是一直耳環嗎?她用得著被嚇成那樣嗎?沒用的東西。
而納蘭硯和司蘭在聽到紫香的尖叫聲後便扯出一個冷笑。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這紫香與夏迎妗一般,都是不經嚇的人。嗬
“紫香。”司蘭在紫香麵前蹲了下來,隻見左手還將展開的絲帕放在手心裏,右手卻伸去推了推紫香。
“啊,不要,!”幾乎是司蘭的右手剛要碰到紫香身體的同時,紫香被嚇得立即一個急速後退,擦身而過的躲開了司蘭的手。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來找我。求你了,不是我。”躲開之後的紫香便一邊發抖,一邊將頭埋在地上喊道,聲音是和身體一樣的劇烈顫抖。“不要,我沒有想過要殺你,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