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內裏才傳來了容樂虛弱的聲音。
“好了。”
她現在的身子虛弱的很,要是就這樣出去,真怕走不到門口。
夙違聽到容樂的聲音,自然是沒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瞧見已經準備好的容樂,一向不習慣穿衣的容樂,這回卻也是做的有模有樣。
“我們走吧。”
容樂才剛下了地,身子已經是不受控製的朝邊上跌跌撞撞。
“君上今天且在府上歇著,我去與他們說了就好。”
夙違看到容樂這幅樣子,沒來由的心疼,連站立都變得困難,還去參加什麼喜宴,這場婚事不要也罷。
既然已經入了江玉郎的心思,恐怕以後也會乖乖聽命,不至於現在非要親自參加。
“說什麼胡話,我隻是有些頭暈罷了,緩一緩就好。”
她在夙違進來時,臉上便塗上了些許胭脂,雖然不至於明顯,可是臉色卻紅潤了許多。
朝堂之中當下並不安穩,若是自己這個時候沒有親自去參加他們的婚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君上為何不看看自己的狀況,如今這幅樣子能去向哪裏。”
她的身子,一向如此,就算是沒有這些人的行刺也是一樣,好在夙違已經將所有人滅口,現下知道她受傷的,也唯獨隻有夙違一人而已。
“夙王爺,若你不肯幫我,我自不會強求於你。”
容樂說著,便是要衝著門外離開,卻不曾想,夙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沒說不答應。”
隻是看容樂現在這種狀況,心下有些不忍罷了。
容樂勾了勾唇,“既是如此,備上馬車該去了,再等會兒怕是喜宴也當結束。”
夙違應了一聲,便扶著容樂出去,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了,等真正到了江府的時候,一幹人等早已入席,唯獨少了容樂。
從馬車上下來,容樂的出現並未引起注意,反倒是夙違,讓人一眼瞧出了。
“夙王爺大駕光臨,有幸得見,真是小人的福分。”
說話的是個小小的郎城父母官,加之容樂才剛剛繼位,自然是沒見過她的真容,隻是聽說夙王爺一向以麵具示人,瞧他器宇不凡,必定不是普通人,方才開口說了一句。
“陛下……”
白起原沒看到宮中出來的步攆,卻隻見這樣簡陋的馬車,隻聽得有人喊夙王爺,當下眼神掃了過來,瞧見容樂的時候,連忙作揖,“不知陛下親臨,是臣的過錯。”
“今天這樣的大喜事,不必太客氣,新娘子也該到了,進裏屋去吧。”
白起這一聲陛下,反而是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一瞬間跪倒了一片,“參加陛下。”
容樂愣了愣,旋即勾了勾唇,“眾位起身吧,今天我隻當來討杯喜酒,不為別的。”
夙違扶著容樂進了廳裏,方才瞧出了其中的人物,江玉郎玉麵風流,自成瀟灑,見了容樂,並不緊張,反倒是拱手以禮,“陛下請上座。”
他一個小小的內閣侍讀,竟逢陛下親臨,也實屬罕事,不免心中有小小得意,麵上自是紅光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