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祁月頃王(1 / 2)

晉歌雖然學過馬,但比不得古人常年於馬上,此次深知必然逃不掉,而且,那人就要追上她了。

她喊道:“大人,求您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會踏入此地一步。”

那人的聲音悶悶的,卻是如魔咒一般:“隻有死人才值得相信。”

那人抽出劍,劍光與月光相融,光映在樹幹上,她看得清晰,忽的,她翻身下馬,將束發的絲帶扯下,青絲一瞬間散了下來,傾城的美人就那樣跪在地上,眼眸含淚地緊緊盯著他,“大人,小女願為奴為婢,隻請大人放我一馬,日後定以性命來還。”

那人淡淡,“女人?”

她本是臉上有一條假疤,遮住了臉上的光彩,如今青絲散落,假疤不再,動人秋水之眸,若凝脂白皙之膚,月下美人一現,傾城人兒多傾城。

那人兒又說:“我必須活著。”眸中的堅定,他看的癡迷。

似乎是這話觸動了他,再也抬不起持劍的手,這一世為了活著而活著,這女人和他一樣,有著同樣要活下去的意誌。

不問來路,不問身份,隻為那雙不屈的眼眸,隻為那句觸動他心底的話,伸出的手,淡淡一句:“跟我走!”

本就是抱著用這張臉來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如今這個男人的作為在她意料之中,果然男人都是喜歡美女的動物!

隻是她忘了一件事,一個真正的殺手,是絕對執行命令,不會手軟,一旦違反規定,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她伸出手來,緩緩搭在他的掌上,女子的手輕柔細膩,落在掌心似乎要融化了自己一般,月光下,他看得清她容顏,看得清此時她眉間緊鎖。

她跟在他身後,他就那樣拉著她在前麵走,將她扶上馬,自己跨到馬上,懷抱著她,向著手下那裏行進。

那感覺與那日安梓初的懷抱不同,這個人即使離得這麼近都覺得沒有相近過,似乎總是隔著一層什麼,看不見,摸不著。沒有安梓初的懷抱那樣令人安心,反而多了一層憂傷,多了一層疏遠,多了一層孤寂。

他們走得很慢,她在他身前,她的頭正好能碰到他的下巴,他微微低頭,她發裏的香,縈繞在他的鼻尖,很好聞的味道,淡淡的蘭花香,正如她這個人般淡淡的。

女子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身前,趁著月色,他可以看清她的側臉,好小的巴掌臉,細膩如瓷的肌膚,長長的睫毛時不時地在動,使得他的心也不聽使喚地跳得厲害。

若是生命停止,在這一刻,不要離開我!

原來我的心,還可以這般悸動!

他們是祁月國的人,帶著她向著祁月的方向走,其實和她的初衷是一樣的,隻不過,現在的她像個囚徒。

當那個領頭的男子將蒙麵的黑布摘下,換上自己的華服的那一刻,晉歌才感覺到這個男人不簡單,絕不是個殺手那麼簡單。

他很好看,不像安梓初那樣妖孽,是一種剛毅的美。棱角分明的俊臉,深邃的眼眸,總是那樣深不可測,想要探索卻一無所知。他天生就像個王者,孤傲高貴,性感的嘴唇從不會輕易吐出幾個字。

她覺得比起人來,他更像一個藝術品,一個隻有上帝才會創造出來的藝術品。他這人沉默但不溫柔,他這人高高在上卻不暴虐,他這人孤寂卻不失落,他似乎無情,卻對著所有人都像是有情。就像他對她很好,從來都是先讓屬下問她餓不餓,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不僅僅因為她是女人。他對屬下也很好,雖然他是主子,但能親力親為的絕不假手他人,在他身上,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裏看到了平等。

“女人,名字!”

“晉……晉歌!”

祁聿疑惑地看著她,“真的名字?”

“假的!”她毫不避諱。

祁聿覺得有些好笑,這女人很聰明,但有時又冒著點兒傻氣。當時那麼多人要殺她,她竟絲毫不怕,還敢揚粉,到現在自己的手下還對他帶回她有怨言呢。

“既然都騙了我,為什麼又要說出來呢?”

“瞞不過你啊,妾名晉涼歌。”

“祁聿。”

“啊?”

他閉上眼睛,靠著樹假寐,她眨眨眼睛才反應過來那是他的名字,小聲嘟囔了句:“挺好聽的嘛。”他嘴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