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算是消化了所得的信息,讓晉歌無比忐忑,安梓初沒說他來祁月是幹什麼的,匆匆就走了,也不知道傷勢如何?
而殺清羅說會暗中保護他,那幾個被上官榮打昏的祁聿的手下醒了之後看到了殺清羅,殺清羅便隨著晉歌來了王府,晉歌以答謝恩人為名請求祁聿收留他,祁聿倒是對其更加熱情,讓晉歌頗為無奈。
殺清羅不一定會時時刻刻不離開她,但好歹他在身旁,上官榮就不敢輕易來殺她,倒也讓她心中踏實了一些,但她總感覺殺清羅對她總是有些疏離,甚至有些厭惡,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他了。
看來那日晉涼歌死去,殺清羅並沒有碰她的脈搏,而是直接與上官榮廝打起來,要不然怎麼會不詫異呢?竟然之後一句話都沒提過那天,而且做為忠實的屬下,竟也沒有一句慰問?也是,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挺好的,隻是,如今自己心中又多了一個名為愧疚的東西,那就是她真的感覺很對不起晉花羽。
左離也很快回來複命,整頓了土地一番,安排了難民回了橫鎮,來來回回十幾天,著實累得不輕。而這事一過,就到了雪胭和李絨的婚宴,因為禁止鋪張浪費,他們的婚宴也確實簡單了不少,能減少的都減少了,小丫頭也沒怎麼抱怨。
這時,已經是九月中旬了,天更冷了,晉歌每天穿的衣服加了好幾層,厚得她著實有些難受,可屋子也有些冷,也不敢脫了,怕做病,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更像一個粽。一出門,就得把那裘衣穿出來,才能感覺暖和不少。
今天是雪胭成親的前一天,不知道明天他們成親,得裹成什麼樣子,想想她都樂得不行。
她準備去鄭容候府幫幫忙,順便也把殺清羅帶了過去,一是保護自己,二是去打打下手。
幫雪胭試了試婚服,幫忙打掃了下房間,雪胭有些難為情,“姑娘,這些活,你就別幹了,快歇著吧,自從你來都沒怎麼休息過。”
晉歌撲哧一笑,“喝!小丫頭,我給你打掃房間是沒把你當外人,你倒是跟我客氣上了,得了,趕緊好好把你這個新娘子收掇收掇。”
雪胭被她那麼一說,頓時紅了臉,低著頭,晉歌嘿嘿直樂,然後這兒掃掃,那兒弄弄,一直忙到晚上,這結婚啊,古代現代都是件累人的事,事情就是多,習俗也不少。
下人來傳,“晉姑娘,我家侯爺有請。”
雪胭偷偷和她咬耳朵,“姑娘,我總覺得侯爺對你不一般,莫不是同頃王殿下一樣醉在了姑娘的溫柔鄉裏?”
晉歌不由也臉紅了,佯怒打了她一下,“胡說!”
便急忙忙跟著那仆人去了左離的書房,雪胭在後頭笑得合不攏嘴,可心裏卻在糾結姑娘是嫁給鄭容候好還是頃王殿下好呢?
頃王殿下是她的主子,人很好,但是鄭容候也是翩翩佳公子,真是難以取舍啊!
輕輕敲著書房的門,門應聲而開,晉歌笑道:“有什麼事啊?”
左離沒有說話,隻是那麼怔怔地看著她,晉歌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不由也收了笑,“怎麼了?”
左離依然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呆呆地站著,月亮升起來,晉歌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長。
“對不起!”左離久久不語後說的第一句,晉歌一頭霧水。
左離手中的攝心鏡緩緩抬起,晉歌看著鏡子一瞬間茫然,突然就動彈不得,耳邊卻還能聽到風瑟瑟的聲音,隻是想開口卻開不了了,左離想幹什麼?
左離拿著攝心鏡的手一直在哆嗦,臉色此時也是刹白,輕輕道:“你不該,不該是祁聿的人,別怪我!”
手微微一動,攝心鏡轉了一個弧度,而晉歌卻再也挺不住了,緩緩欲墜之勢,左離眼裏流露出的卻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