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淚哭幹了,但血液還在翻湧。”
“永夜。”白璟趴在窗戶上,喚著屋內正在描眉的女子,女子聽得呼喚,手一抖,眉峰處被挑出一個弧度,隨即跑到窗前。
“你來得早了,我都沒有化完。”她小女兒情態盡顯。
白璟伸手將她頭扣住,他與她額頭相對,“我太想見你了,今日你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從來都隻是你一個人的。”從她初夜開始,他就陪在她的身邊,因著他,從來沒有人再來點過她的名字,而她也成了霧都的花魁。
他帶她去了霧都的花林,雖是百花盛放的地方,卻因為常年有霧,很難看到那些花朵的樣子,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很多人都為之迷戀。
這一日很不巧,這一天花林看得比往常清晰,不再那麼迷蒙,所以有什麼人也是會看清的。這裏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糟了,父親。”白璟有些懊悔。
永夜握著他的手,“都主的父親在這裏?”
“恩。”
“怕被他看見嗎?因為我的身份?”
“不是這樣的,永夜,你……”
“永夜沒有這樣想,老都主恐怕是來督管你的,不過永夜有辦法讓老都主認不出你來。”
白璟挑眉,疑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跟我來。”說話間,她就拉著他向著花林外走去,白荼模模糊糊看著兩人出了花林,吹胡子瞪眼睛也跟著跑出去。
兩人跑到了集市上,白荼轉了好幾圈,最終不得不無功而返,明明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人就沒了,歎了一口氣,甩袖離去。
白璟抹著自己臉上的花妝,看著戴著帷帽的永夜,無奈一笑,伸出沾滿胭脂的手,“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永夜不好意思地掩唇而笑,白璟搖搖頭,“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永夜更加不好意思,低著頭不敢看他,卻一直在腦中會想他女裝的曼妙身姿和動人麵目,笑得更是不亦樂乎。
女子披衣而起,又蒙上一層紗衣,“璟,我說過,我將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紗,隻為記住你,唯一愛我的你。可我好想你,我好孤獨。”
這空蕩蕩的大殿,想起她悲涼的聲音,悲傷的話語,是憂傷的旋律,落在這大殿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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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都主府
朝月華把他們帶到客廳,讓仆人去煮茶,自己便去沐浴更衣了,絲毫不擔心他們會逃,但是也是,他們既然敢跟她來,就是說明他們從沒打算過逃。
待她回來之後,眾人抬頭看著“煥然一新”的她,一陣恍惚,不知是這日光映射的關係,還是這人真的這麼美豔。
安梓初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端了茶喝了一口,瞟也不瞟她一眼,隻問道:“不知姑娘有何要求?”
晉歌撇撇嘴也開始喝茶,心中隻道:悶騷型。
朝月華豎起手掌示意仆人全部退下。安梓初注意到這點,也不敢太掉以輕心了,這事情恐怕不是很簡單啊,而且不足為外人道,那她為何會相信外人的他們呢?難道這件事外人做才會少些麻煩?
隻一瞬間,安梓初就在腦中畫出無數問號,這些人中隻有安洛一個心大的,還在不停地吃著點心,絲毫沒注意到任何不對勁。晉歌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安洛能一直那麼對安梓初忠心了,因為他沒腦子,安梓初為什麼那麼重視他呢?也是因為他沒腦子,單純得可愛。
朝月華坐下,緩緩道來:“霧都有一座賭城,名曰永夜之城。”
說到此話,黑決一顫,朝月華注意到了,一笑道:“閣下是上源的人,想必也知道那位城主。”
黑決點點頭,“霧都沒有妓院,隻有賭城,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城主曾經是……”
朝月華打斷他道:“閣下說話未免太不知委婉了。”
安梓初問道:“聽姑娘的話似是與這位城主相識。”
朝月華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回他的問題,隻道:“那賭城城主純白似雪玉,冰冷似冬風,外貌美豔絕倫,卻心狠手辣,一身素衣飄飄,高貴無比。”
晉歌問道:“如何心狠手辣。”
“賭城絕不允許任何人搗亂,隻要是觸犯了賭城的規矩,死倒是便宜他們了,所以這個賭城是上源第一賭城,吸引著上源四都的人爭相而來,而很多都是為了一睹那城主的芳顏。”
晉歌疑惑道:“這麼說,好像你又不認識她似的。”
朝月華掩唇一笑,安梓初說道:“不,你認識她,而且交情匪淺,你讓我們幫忙的事就是與她有關,而且這件事外人做起來要比上源的人做起來會順利,我說的是嗎?”
朝月華讚賞地看著他,說道:“公子果然聰明,依我看,除了這位姑娘,剩下的諸位皆是武功不凡。”她指著晉歌,晉歌吐吐舌頭,其實她也想有那麼好的功夫啊!
安梓初瞧了一眼晉歌,朝月華問道:“公子可願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