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爺被程老爺教訓,隻是垂手應是,宋氏蓮步輕移:“公公教訓的是,隻是這事本就是如何理事引起,算來和小姑還有些關係。”一旁沉默不語的程玉軒不由抬頭,自從夏月的事情發生之後,程玉軒對這個大嫂沒有了原先的從心裏親熱,而是離的有些遠。
宋氏已經開口說出,又把自己的打算也說了:“這管家一事,雖說要恩多威少,可對那些做出大錯的下人,拿到一個也要重重罰了才是,若不然個個下人都懶散起來,這家還怎麼管?”程大爺被妻子占了先機,不由氣惱:“父親,這事當年兒子曾經許過來喜,也不能讓兒子做言而無信之人。”
況且還有章婆子在那裏,程老爺雖然沒有程太太精明能幹,但總比程大爺多吃了那麼幾十年的飯,稍微一想已經把主意給了出來,也不看程大爺,隻看著宋氏:“不是說有兩個報信的小廝,他們究竟是怎麼說的?那丫頭現在在哪裏?”
宋氏這一陣慌亂倒忘了這些事,忙讓小廝進來細細問了,聽的簪子被知縣帶進了縣衙,程老爺眉皺一皺:“罷了,你們再吵也沒用,等明日我去見過縣老爺,隻怕縣老爺那裏還有別的想頭。”
想起那張曾經見過的麵容,程老爺的眉頭皺的更緊,程大爺是真的沒想到這一點,聽的程老爺這樣說忙叫了聲父親:“兒子當日曾經許過……”程老爺嘿嘿一笑:“你啊,做事總是不過腦子,日後要怎麼當家,要這丫頭真被縣老爺瞧中了,那也是件好事。”
程大爺不由愣住,從沒想過自己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而那笑容裏分明能看出有幾分淫邪,這再看向一邊不說話的妻子,程大爺覺得腦子亂了,好像從母親在那場大火裏沒了,什麼事都變了。父親變的不像平常那麼正直,妻子的賢淑也消失。
就連妹妹,看向低頭不語的程玉軒,指望她說話是不可能的。原來一切都是假象?現在在自己麵前的才是真的?程老爺的話讓在廊下聽著的來喜急的不得了,本以為程大爺這邊肯放人就萬事都妥當,可是誰知道中間又有知縣插了一竿子,要是簪子真被縣老爺看上了,那就真的是回天無力了。
程老爺終究精力不濟,說完就要回去歇息,程大爺送了自己父親出去,也不理宋氏,出來找到來喜就歎氣,來喜覺得滿天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半天不曉得說一句,程大爺拍一下他的肩:“這事還是你快些回去,想法子見簪子一麵,若是簪子不從,老爺也不會過於逼她,畢竟為了這種事逼死了人傳出去對官聲有礙。”
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來喜謝過程大爺,匆匆出了府又往縣城趕去。程大爺轉身,看著宋氏麵上那有些得意的神情,程大爺轉過臉,怎麼娶了這麼個女人回來,麵上賢德心裏惡毒,偏偏還不能說出她一句半句的不字。
宋氏已經道:“大爺,我繼續去忙,您啊,仔細想想該怎麼言出必行吧?”程大爺眼裏透出一股怒意:“你還是想想章婆子該怎麼回來,這樣在外行竊,敗壞家風的人,我絕不許她再進門。”宋氏不料丈夫會這樣說,哼了一聲就拂袖而去。
程家的爭吵、來喜的焦急簪子統統都不知道,她隻是看著麵前放著的兩匹衣料發愣,彩月還在那裏指點:“簪子,這是太太吩咐的,說送與你做套新衣裳,我瞧著你倒是個有福氣的,隻怕過幾日我就該改口稱你別的了。”
說著彩月笑了起來,簪子的心不由跳一下:“彩月,改口稱我什麼?”彩月看著她,嘴一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你隻怕被老爺看上了,我們要改口稱你為姨奶奶。”簪子如被雷擊,伸手要去抓彩月的手,偏偏這時門外來了個婆子:“彩月,老爺吩咐讓簪子往前麵去。”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個文剛開始就是想寫一個外表很正經,內裏很蕩漾的家族,但用一個媳婦或者家裏大小姐的視角都不好寫,這才用了一個丫鬟的視角來寫。
這才有明線是丫鬟的生活,但是暗線是這個家族裏的各種蕩漾,其實原來的設定更加蕩漾的,但怕河蟹大軍,才改成這樣不是很蕩漾的現狀。
廢話完畢,努力三章內結文,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