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薑城蘆山行
蘆山是一個被很多人遺忘的地方。曆史上的蘆山以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充當著民族走廊與軍事要塞。作為一個有著兩千多年曆史的古城，來此之前，我不知道它還有一個別名叫薑城―是三國名將薑維的封地；我不知道這裏有世界上最大的漏鬥和世界上最長的礫岩溶洞；我們一行的幾個人，甚至不知道樊敏網的主人樊敏是哪個時代的人。隻了解南方絲綢之路從成都到鄧妹，經過這裏後伸向遙遠的騰衝然後出境；茶馬古道也從這裏蜿蜒進人藏區；前兩年在研究川陝蘇區醫療衛生史的時候，知道這裏住過紅四方麵軍總司令部和紅軍總醫院。千年一瞬間，正是因為處於被眾人遺忘的角落，蘆山的很多東西才得以保存，且基本完好。現在在進出縣境的公路兩邊，隨處可見收購古玩文物的廣告，不知道多年以後蘆山會是什麼樣子？由於當地縣委宣傳部、衛生局和縣醫院的妥當安排，我們幸運地得到一位“非持證上崗”的導遊，她是文管所的研究人員。在娓娓的敘說中，我們回到了一個無法深人但可以在石頭上觸摸的年代。
繼新大哥在研究人類的多中心起源時，有一個觀點是古羌人是一個神秘而又生命力強悍的民族，他們和中原地區的民族共同創造了燦爛的黃河文明；他們和西南地區的民族結合，沿著長江上遊的各條支流往下走，創造了燦爛的長江文明；他們還是大洋彼岸美洲印第安民族的祖先。蘆山就是史載的青衣羌國。青衣羌是古羌人的一支，起源於青海河惶地區，渭水上遊草原一帶的遊牧民族。據說在春秋時期，古羌人的一支因戰亂遷徙，後來其中一部分翻越夾金山進人青衣江上遊，發現這個地方氣候潤濕，土地肥沃，於是沿河穀分布而居，形成了古代的青衣羌國，青衣江也因此而得名。王暉墓前有一幅農耕狩獵圖，有人打獵，有人種田，有人捕魚，真實地再現了青衣羌人從遊牧民族向農耕民族演變的過程。不過，隨著青衣羌國日益強盛，逐漸威脅到與它接壤的蜀國安危，強盛的古蜀國正好是三星堆文明強盛的時期，古蜀王國打敗了青衣羌國，並把它納為附屬國。由於這裏是與藏、羌等少數民族緊鄰的邊睡地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所以不管是古蜀國，還是後來的漢王朝，都把這作為軍事要塞嚴加把守。當然，也就意味著在這裏展開過無數次的拉鋸戰，居住在蘆山的人，一部分被爭取了過去，更多的是沿河而下，定居雅安。所以，直到今天，蘆山縣城的人口也隻有兩三萬。
到了漢代的時候，蘆山出了一個曾任巴郡太守的樊敏。不知道樊敏是不是青衣國人，隻知道他早年時在青衣羌國當過官，深受民眾的愛戴。到樊敏快七十歲了，涼州的馬相想人蜀稱霸，樊敏調動青衣羌軍幫助蜀地的統治者劉焉打跑了馬相，於是漢王朝封他為巴郡太守。這是一個很大的官，相當於今天的省委書記、省長兼省軍區司令員，樊敏管轄的巴郡還非常大，包括了今天四川、重慶和雲南大部分地區。在樊敏墓旁立有的幾尊漢代石獸特別引人注目，這是我國現存不多的石刻精品。 目前我國流散國外的漢代石獸有十一尊，國內僅存的隻有十八尊，而在蘆山就有一半。早期中原地區的圖騰是多種動物組合起來的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方神含有強烈的巴蜀文化特質。當然，後來四方神也成為漢文化的典型代表。在樊敏墓前就立了幾尊虎形石獸，身上還有一對展開的翅膀，這種造型風格與西方的雕塑頗為相似，真是如虎添翼。
青山伴俠骨，忠肝義膽的三國名將薑維，以其賦予了蘆山一個美麗的名字―薑城。薑維是三國時期的一位蜀漢大將軍，出生在甘肅天水。他曾隨諸葛亮南征北戰多年，備受諸葛亮賞識，諸葛亮死後，他為了完成諸葛亮統一天下的心願，繼續為蜀漢西征北伐。相傳，薑維固守邊睡曾在蘆山築城，不過，當時蜀漢的威脅主要來自北麵，為什麼要在蘆山設防呢？該不是為了抵禦少數民族人侵吧？他自己也是羌族人。相傳薑維被曹魏亂軍殺害後遭剖腹取膽，但見薑維膽如鬥大，敵軍很是懼怕。薑維的部下冒死將薑維的膽搶回蘆山葬於鳳凰山上，所以薑維墓又稱“膽墓”。不過，薑維墓有很多座，孰真孰假一直存在爭議，這些墓分別位於四川蘆山縣、劍閣縣、墳川縣、江油縣及甘肅天水市。蘆山現在仍然保留著為紀念薑維而建的薑慶樓（平襄樓），最近正在修複，平時並不對外開放。由於“特殊導遊”的身份，我們得以進入這裏，到處是漢代的瓦礫與殘破的陶俑，有的高級別文物卻在露天敞放著，淋著來自兩千年後的酸雨。
蘆山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有兩個―慶壇和花燈。慶壇是攤戲，和中原地區的“跳端公”類似，是一種古老的祭祀儀式，據說是為了紀念薑維而產生的。可惜我們沒有機會親眼看見，就留上一點遺憾吧，沉浸在對祖先的猜想和向往裏，讓我們對自己的文明懷揣一種深深的敬畏。
2010年7月
西冷埋玉淑—女蘇小小
杭州是多情的城市，最經典的愛情故事有兩個落在了杭州：一個是許仙和白娘子，一個是梁山伯與祝英台。前者斷橋仍在，後者書台仍存。但是，還有一個愛情故事正在讓世人逐漸淡忘―蘇小小。蘇小小是南朝時的錢塘著名歌妓，相貌出眾、詩才橫溢。曆代關於蘇小小的詩文戲曲甚多，比如李賀就寫過《蘇小小墓》：
幽蘭露，如啼眼。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草如茵，鬆如蓋。風為裳，水為佩。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你看，蘇小小有多美：蘭花美，帶露的蘭花更美，那蘭花上綴著晶瑩的露珠，像是小小含淚的眼睛。竿芋綠草是她的茵褥，亭亭青鬆是她的傘蓋，柔風輕拂是她的衣袂飄飄，流水叮咚就是她的環佩聲響。不過，紙質文本的傳播需要人費勁理解，許仙和白娘子、梁山伯與祝英台這兩個故事在大眾媒體的傳播下，變得更為出名，雖然它們隻是個傳說，史上是否有過這樣的人事，誰也無法考證。
蘇小小卻是活生生的，她生於斯，長於斯，卒於斯，埋骨於斯，成為一個秉承了西湖清婉動人氣質的元素。青樓無疑是中國文化的息壤之一，文化因為青樓名妓才女的出現變得楚楚動人，青樓因為有太多文化元素的進人變得韻味十足。母親早逝的小小淪落青樓中，雖然美豔如花，又風骨清高，但她愛上了不該愛的阮鬱―宰相之子，注定了她的命運當以悲劇結束。那個時代的人沒有今天那麼多追求幸福的權利，甚至哪怕片刻的歡愉。雖然我們現在還在念叨，小小若是嫁人阮家，會不會是侯門一人深如海？風華絕代的蘇小小走了，留給後人一片的遐想，留下蘇小小資助過的書生滑州刺史鮑仁素衣坳哭，甚至到了宋朝還有司馬光的侄孫司馬才仲甘願陪伴在小小的墓側。
悲劇容易流傳於後世的原因是博取了世人的同情心，讓人感到居然還有比自己更悲慘的，而後重新燃起生的希望。西伶橋畔的埋香之所，蘇小小倩女幽魂，墓亭楹聯上書的“燈火疏簾盡有佳人居北裏，笙歌畫舫獨教芳家占西憐”，了卻了佳人遺願，又能為西湖增色幾分。我想，蘇小小是妓女，但她更符合傳統意義上的淑女形象。我們現在都生活在一個產生靚妹的時代，有些女孩子雖“先天不足”：身材不高，臉蛋不漂亮，皮膚不白，抑或暴牙、單眼皮、黃褐斑，但卻是“後天有補”，大街上美容院、整形外科比比皆是，加上化妝品店裏的林林總總，這些東西毫不留情地埋葬了女人的遺憾。經過一番改造，東施就變成了西施。女孩子變得更漂亮了，這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使我們有更多機會去欣賞，姑且不論這美麗的後麵是經過多少煎熬換來的。但環顧四周，我又不得不感到遺憾：留在我們記憶中的那種淑女不見了，起碼是太少了。如今要想找個淑女，確如大海掏針、沙裏淘金。我們今天要找個小臉蛋塗得閃亮光潔，I1紅塗得性感萬分的女孩，無論哪兒都可以拉上一大把；要想找個哮聲哮氣，愛撒嬌的，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她們絕不是淑女。
淑女是怎樣的呢？是蘇小小。
淑女的美當是天生的麗質，她不會刻意遮掩自己的缺點。也許她們沒有羞花閉月之容，沉魚落雁之貌，但她們絕對讓人耳目清新，絕對可人。淑女的美是因她們的知書達理。她們會躲在閨房裏寫著清麗的詩詞，她們會隱在珠簾後彈奏器樂，她們會對客人有禮有節，絕不會當眾嚼零食，更不會胡亂放厥詞。我時常感覺到淑女脈脈含情的目光在注視自己，卻總在有人向自己擠眉弄眼時逃之夭夭。淑女的美是因為她們自愛，一襲羅裙包裹住她們冰清玉潔的身體。淑女的美是因為她們重情義。圍牆內的嬌小姐不管牆外的人是窮書生還是販夫走卒，隻要她瞥過你的眼睛對你一見鍾情，就會死心塌地去愛你。她們會不顧一切地跟你走，以千金之軀去當廬賣酒。淑女不是“燒刀子”，是一杯香醇的清酒；淑女不是火辣辣的煙卷，是一枝清涼的薄荷；淑女不是隨來即去的風，是一枝為你露立風中的出水芙蓉，是緊靠著你的款款深情、淡淡幽香……
蘇小小們已經遠去。她們定是到花開得最盛的桃樹下去念桃之夭夭；她們定是到陌上去采桑，到溪中去烷紗了；她們定是獨居在高樓，站在窗口看大江上的帆影等你回家；她們定是在河之洲與好述的君子相會……她們確實不見了，消失在我們深深的緬懷中。
1999年12月寫，2010年6月修
嶽王廟前該跪誰？
在杭州城裏有兩處嶽飛遺跡，一是風波亭，另有一處便是嶽王廟了。杭州嶽王廟與湯陰嶽飛家廟、朱仙鎮嶽王廟、武昌嶽王廟同列天下四大嶽飛廟，但比較其它三個，杭州是嶽墳大廟，知名度更高些。這座嶽王廟建於西湖畔棲霞嶺下，正殿內是身披戎裝的嶽飛座像，氣宇軒昂，栩栩如生，座像上方為嶽飛手跡貼金巨匾“還我河山”。在嶽廟西是嶽飛墓，墓道兩旁有三對石翁仲和石馬、石羊、石虎，是明代遺物。墓道石階下，跪著四個反剪雙手的鐵像，分別是秦檜、王氏、張俊和萬侯高。原來的參觀者是可以對著這幾個壞人吐唾沫的，以表達對奸臣的恨之人骨。
在杭州城裏有兩處嶽飛遺跡，一是風波亭，另有一處便是嶽王廟了。杭州嶽王廟與湯陰嶽飛家廟、朱仙鎮嶽王廟、武昌嶽王廟同列天下四大嶽飛廟，但比較其它三個，杭州是嶽墳大廟，知名度更高些。這座嶽王廟建於西湖畔棲霞嶺下，正殿內是身披戎裝的嶽飛座像，氣宇軒昂，栩栩如生，座像上方為嶽飛手跡貼金巨匾“還我河山”。在嶽廟西是嶽飛墓，墓道兩旁有三對石翁仲和石馬、石羊、石虎，是明代遺物。墓道石階下，跪著四個反剪雙手的鐵像，分別是秦檜、王氏、張俊和萬侯高。原來的參觀者是可以對著這幾個壞人吐唾沫的，以表達對奸臣的恨之人骨。
嶽飛之死，是中華五千年文明史中一個較著名的冤獄。看到慘兮兮地跪著的秦檜、王氏、張俊和萬侯高，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嶽飛20歲從軍，其母曾在他背上刺“精忠報國”四字。嶽飛一生戎馬控惚，始終戰鬥在抗金的最前線，時時不忘以恢複中原為己任。他的“嶽家軍”曉勇善戰，沉重打擊了南侵的金兵，使金人傳謠“撼山易，撼嶽家軍難”。嶽飛一生既不納妾又不營私，廉潔正直，在當時是非常罕見的。王曰：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何患天下不太平。嶽飛作為當時的總司令，屬於既不愛錢又不怕死的。可惜，嶽飛率軍抗摯金兵，六戰六捷，屢建戰功，宋高宗卻夥同奸臣一心求和，一天連下12道金牌，強令嶽飛撤兵，並解除了他的職務。最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39歲的嶽飛殺害於杭州。最終，一代抗金名將不是犧牲在戰場上，而是死於自己所保衛的朝廷之手，其強烈的悲劇色彩，千百年來一直撞擊著每個中國人的心靈，令後人頓生無盡的痛惜和由衷的敬仰。
不過，嶽王廟前到底該跪誰？是秦檜、王氏、張俊和萬埃高嗎？不錯，有他們，但還不夠，還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位：宋高宗。嶽飛遇害後，麵對質問秦檜隻是用了“莫須有”三個字來搪塞，激起天下公憤。要知道，秦檜是狀元出身，怎麼會如此弱智的回答呢？這個回答其實好比出了拉鏈門事件，你回答原因是“需要”便弱智得多―那雖然撇開了道德的約束，至少還有本性的支配。．其實，我在想，老奸巨猾的秦檜是在推卸殺害嶽飛的責任：我就是個國務院總理（宰相），怎麼有膽量去殺害和我地位不相上下的軍委主席呢？殺嶽飛者，非我秦檜，而是另有人。這個人，秦檜是不敢說出來的，那便是：宋高宗。
宋高宗為什麼要殺嶽飛？明代史評家文征明有一首詞《滿江紅》：“拂拭殘碑，救飛字，依稀堪讀。慨當初，倚飛何重，後來何酷。果是功高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最無辜，堪恨更堪憐，風波獄。 豈不惜， 中原撼。 豈不念，徽欽辱。但徽欽既返，此身何屬？千載休談南渡錯，康王自怕中原複。歎區區秦檜亦何能，逢君欲。”揭露了趙構才是陷害嶽飛的主謀，並且指明他陷害嶽飛的動機，是擔心嶽飛北伐成功迎還二帝， 自己將帝位不保。其實，早在哪城戰後，金兀術被迫退守孤城開封，嶽飛兵臨城下，金兵四麵楚歌。這時，軍師哈迷嗤就斷定，宋朝要撤軍。其因有三：其一，宋高宗皇帝乃一介武將，為部下黃袍加身，現嶽家軍如日中天，宋皇帝定憂其勢；其二，金軍一旦覆沒，嶽飛羽翼豐滿、功高蓋主，宋皇帝豈能容他；其三，金戰敗勢必要送還所俘的大宋兩皇帝，現在的皇帝又該如何處置皇位？哈迷嗤的分析實在精辟。
民間還有個說法，嶽飛之死，因為他其實是宋朝的皇室正統。嶽母原是逃出皇宮的懷孕宮女，宋高宗偶然得知此事後，便想除掉可能與自己爭奪皇位的嶽飛。這大概出自“血統論”。原因過於牽強，不過倒也說出了殺嶽飛者高宗也。
有學者認為，嶽飛被冤殺的根本原因在於其人生信仰是“精忠報國”而不是“精忠報君”。宋朝不是積弱積貧的，它農業立國，但工商業也很發達，文化繁榮昌盛。不過，宋朝在軍事上確實有嚴重的陽瘓。北宋初年自太祖皇帝以來，一直對待武將是不信任，不給兵權的。趙匡）IF“杯酒釋兵權”，將一大批優秀的軍事人才擠出軍界，接著將軍隊管理權、調動權、指揮權三權分立，實行文官統軍的建軍製度，造成“將不知兵，兵不識將”。這是出於對武將的防範，在北宋皇帝眼中，每一個武將都是潛在的反賊，不能給他兵權。嶽飛憑借卓越的軍事才華，一步步得到了趙構的賞識，共至有了一段君臣蜜月時光。然而，隨著嶽飛軍事力量的壯大，在抑武的宋代，已經注定了他的悲劇結局。到了吊飛的鼎盛時期，天下兵馬四十萬，一半都在嶽飛手裏，要造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皇帝能不擔心嗎？高宗殺嶽飛是因為外患未滅先懼內憂，害怕嶽飛力量的壯大對他們的統治不利。北宋有“楊家將”，卻沒有“楊家軍”，現在“嶽家軍”出來了，你不是“趙家軍”這個就太可怕廠，多少得有點憂患意識，高宗感覺到狼來了！
嶽飛的性格也注定他不得不死。據說嶽飛除了忠憤激烈，察性耿直，也還有那麼一點不聽話，否則也不用十二道金牌了。其實，當時嶽飛擁兵自重，不聽使喚，早已招人忌恨。莫說他抗旨出兵，罪已該死；就是他師出有名，得勝回朝，他最後也注定逃脫不出“飛鷹死，走狗烹”的悲慘下場。作為皇帝，趙構當然想收失土、雪國恥了，嶽飛即將凱旋的奏報卻讓他顧慮重重，嶽飛“迎回徽、欽二帝”的聲音如雷貫耳。一旦接回所俘的大宋兩皇帝，居功奇偉的嶽飛將如何安排？高宗本人將如何麵對？趙構的這一心思，嶽飛是無論如何也揣摩不透的。最終的結果是，在秦檜、趙構心裏，個人利益戰勝了國家利益，趙構成為了殺害嶽飛的禍首，秦檜則是最得力的幫凶罷了。政治上的幼稚，是嶽飛被冤殺的另外一個原因。
“莫須有”三個簡單又蒼白的字，把秦檜淹沒在了天下人的唾沫之中。關於秦檜，也還有一些東西。早年的秦檜曾經是個堅決的主戰派，還有一點中國讀書出身的士大夫氣節，惹惱過金國，於是和徽、欽二帝一起被俘虜北去。可能正是這段經曆，讓他在多少還有點臉麵思想的南宋朝廷步步高升。秦檜能做到宰相，才氣自不必說。雖是俊臣，為世人所唾棄，遺臭千年，卻詩文天下。秦檜是中國曆史上最有影響力的書法家之一，是宋體字的創始人，他綜合前人之長， 自成一家創立了一種用於印刷的宋體。不過，八百年前的才子秦檜，估計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己會在對手麵前下跪，一跪便會跪了幾百年，並且還將一如既往的跪下去。
2010年6月
間中古城天下稀
中國四大古城我都去過了：安徽敦縣、四川間中、山西平遙、雲南麗江，前幾年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需要陪客人到間中古城，以致各個景點的導遊詞聽得耳熟能詳，到後來都不用請導遊了。不過，一直不好意思動筆寫它，我一直覺得在這幾大古城裏，間中是開發最失敗的，魅力也是最差的。直到昨天陪幾位朋友到間中去看了皮影，聽了原生態的問中民歌，才覺得還是得誇誇閬中的美。